全章节男人如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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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梦话春秋
  • 更新:2024-08-15 04:33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3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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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《男人如铁》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,作者为“梦话春秋”,主要人物有招弟关健,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:这是一部男人用血泪成长起来的小说,除了现实的残酷,还有命运的捉弄,既然是男人,就要擦干血泪,面对着一切困厄,让自己硬起来,像铁一样,坚不可摧……...

《全章节男人如铁》精彩片段


没用多久,我就出院回到家了,这学暂时也不能上了,我就每天就在家里继续养伤。

我的病,虽然痛在我身上,却成了姨夫的一块大心病。这是关于他能不能抱孙子,能不能传宗接代的关健所在。

要不然这九年,他不白养活我了,我吃了他多少饭,花了他多少钱,再加上给我父亲的五千元钱,他不亏大了。

好容易种了棵果树,马上快能结桃子了,结果是连花都开不了。这让谁受的了。

正当姨夫为我的病发愁时,又来一件巧事。矿上给了一批内退名额,只要职工报名退休,子女就可以接班,去矿上班。

听说,这是矿上最后一批接班名额了,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。以后再没有接班这一说了。

姨夫这时犹豫起来,原来打算让我接班的,可能有些改变。因为我的病,如果我真不能生育,那让我接班还有什么意义,还不如让招弟接,毕竟是自己亲生的骨肉。

可是万一像医生说的那样创造医学奇迹呢,让招弟接班,那不玩笑开大了。

招弟一结婚走了,工作也带走了,还要给我说媳妇盖房子,更麻烦了。

怎么办呢?姨夫从此就没再睡一个好觉。

这几天,姨夫又背着我与姨啼啼咕咕的。后来招弟,也掺与进去。不知他们搞什么鬼。

我装着什么都不在乎样子,每天到处闲逛。

其实我心里也在打鼓,这班别让招弟给接了,那么我在这苦等着还有什么意义呢。

夏天,真是让人燥热。

镇子里找不到一处凉快的地方。我就赖在家里不想出门。我一个躺在床上看着无聊港台武打片。

姨跟着姨夫带着盼弟去了矿上说办什么事,晚上不回来了,让我自己弄饭吃。

哼,随他们去,今晚给自己弄点好吃。把那盘子腌肉全给吃了。我心里想到。

突然,想起来了,他们带着盼弟去矿里是不是接班的事。但一想不可能,接班的事招弟闹的最欢,就是不给我,也不会给盼弟的。

傍晚时,招弟从外面回家了。

我对她说道:“爸、妈、盼弟都出去了。晚上就咱俩人吃饭。”

招弟换了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,然后说道:“我想吃肉,弟弟给我炒去行吗。”

招弟从没有叫过我弟弟。今天刮的什么风啊。

我很快弄出了一顿丰盛的晚餐。今天,招弟怎么了,我暂时想不明白。

“没想到,弟弟炒的菜这么好吃。”招弟朝我伸出大拇指。

受到夸奖的我,脸红的像个姑娘。

“一会吃过饭后,弟弟再去烧点水,我想洗洗头。”招弟朝我安排道。

“行。”我愉快答应着。能受到招弟的指挥,我感觉很光荣。

很快热水就烧好了。我端着一盆热水走到招弟的跟前。

“弟弟,别走,你帮我冲冲水。”招弟说完之后,把自己一头乌黑的头发在我面前展开。

我拿着大勺子,用凉水兑好,一点点的舀起,然后朝招弟头上冲着。

招弟头发真好看,再加上洗发水的香味,直冲进我鼻子里,上传进入脑子了,脑电波受影响,再传给眼睛。

我不由的往招弟穿的短袖衫里看。白白一片,偶露红晕。我一下着呆住了。

手里竟然拿不稳一把勺子来。

这时招弟用手拧着头发说道:“弟弟,发什么呆啊,赶紧的给我拿毛巾。我要擦擦地头。”

“是。”我慌张答道。拿了一条毛巾递给招弟。

招弟用毛巾拧着头发,说道:“弟弟,锅里还有热水吗,正好家里没有人,我想洗洗澡。新生你上屋里去看电视吧。”

“噢。”我要然的答道。

洗澡间在西厢房,其实坐在客厅的位置上就能看到西厢房里。我哪有心思看电视啊,忍不住用眼睛开始往西厢房里瞟。

招弟洗澡时竟然不关门。这让谁受的了啊。随着洗浴的声音,伴随昏暗的灯光。我的心一点点被提了起来,我已经嘴干舌燥,呼吸紧张。

在西厢房朦朦胧胧的水雾中,我隐约能看见招娣的身体,这时我的血一个劲的往头上冲。

我正是启蒙阶段,充满了幻想,就像春天发芽的树枝,噌噌的往外钻啊。

自从出了这次车祸后,只要一想到那个就感觉下身钻心的疼,后来再也不敢去想了。

“弟弟”。突然招弟在西厢房里喊了我一声。

正在聚精会神的我,被吓的一哆嗦。

“看你那傻样。过来给姐搓搓背。”招弟在屋里叫道。

啊,虽然她是我的姨姐,但我们毕竟在外面是姐弟关系。

她正洗澡,我正处在青春期。让我帮她搓背,不知她怎么想的。
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进去,她的身体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,我想离更近看看。

其实我内心还有一个更龌龊想法,找个机会验证一我的身体,怎么验证,只能用女人,再说家里又没别人,这样的好机会我不会错过的。

我低着头,走了进去。

招弟笑嘻嘻看着我,然后说道:“弟弟抬起头。”

我小心意意地抬起头来。

招弟的全部让我一览无余。我的呼吸更急促了。

“别光看啊,傻样,帮姐姐搓搓背,一会让你看个够。”招弟温柔地说道。

我像一只听话的小绵羊一样,“哎。”地一声,用自己的手开始给招弟搓起了背。

我的手轻轻的碰到了招弟的光滑的皮肤上,我的心里就像点着了一把火,这把火在我的身体里剧烈地燃烧着,然后不停地向外扩散,四肢、头发、眼睛、手指全都烧红了。

但火烧到我那里时,就像一道墙一样给挡住了,没过去,火熄了。只留下一股钻心的疼,使我的头出了冷汗。

“新生热吧,快,快把衣服脱了,别弄湿了。”招弟有气无地力地说道。

此时的我正用力的给她搓着后背。

招弟突然反过身来抱着我说道:“新生,你看姐漂亮吧。有没有想法。

我这时却摇了摇头说,眼里含着泪说道:“姐,别这样,我们不能这样的。”

招弟却急促的说道:“没事的新生,家里没别人。把衣服给脱了,让姐姐看看。”

我吓得急忙往后躲了躲。

但没有招弟的手快,一下把我穿的裤头给扯了下来。无力挣扎的样子,让我心里羞愧死了。

我知道,我这一辈子算完了,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。

招弟没有了刚才的热情,穿好衣服,冷冷的看着我,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
班,最终让招弟给接了。

我赶紧让有怀孕的姐姐歇一歇。

姐姐向我问道:“二孩,你在姨夫家这些年过的好吗。”

听到姐姐一问,我眼泪又在眼圈打转,我不能再哭了,我害怕姐姐又跟着哭,再伤了身子。

这些年好吗,二孩,我仿佛听到母亲也在天上关心问我。

我再也忍不住了,我打开自己的心扉,把我心里的苦与痛都向姐姐倾诉起来,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,怎么在姨夫家挨打,

怎么认光棍爸爸,怎么去齐河镇讨生活,(帮周海龙偷炭打架那一段我没有说)主要怕姐姐担心,我现在的身份更害怕暴露。

姐姐听完之后,哭的更厉害了。

我们姐弟又抱头痛哭,只有眼泪能此时能安抚着我们。

王常光在旁边劝道:“兄弟,你们不能再哭了,想一想你姐姐的身体。”

我赶紧停止了哭泣,也劝慰着姐姐不能再哭了。

姐姐说道:“二孩啊,我以为你跟姨夫走了后会享福,让村里的孩子都羡慕,没有想到你受的罪比我们还多。

以后哪也不去了,就住姐姐家里,有你姐一口吃的,就不能饿着我的苦弟弟。”

我朝姐姐深情地点点头。我真的哪里也不想去了,就想陪着姐姐过好一生,她是唯一疼我爱我的人。

姐姐向王常光说道:“赶紧给我弟弟做饭去。”

趁王常光出去,我向姐姐问道:“姐夫咋有这毛病。”

“唉。”姐姐叹息道:“你姐夫王常光也是苦命人。

他是那年高考落下的毛病,他在高中学习成绩不错的,按说能考个大学,走出咱这个穷山窝成个城里人,

没有想到他落榜了,没有考上就算了,在穷山窝种地就是了,可他不死心,非要复读。

这一复读,从他的同学中打听到,他其实考上了,让人给顶替了,听说是县里的什么亲戚。

他一听到这个消息,非要去找个说法。

这种事谁能给说法,都是官官相护。

说法没有要找到,倒进了看守所,回来就落下羊羔疯(癫痫病)的毛病。

年龄大,又有毛病,那个女人愿意跟他。

为了给小国讨老婆三家转亲,我就这样转到王常光这儿了。

由于王常光有病,不能干什么重活,所以日子就过的紧巴些,可他人老实对我很好,从不对我发脾气。

唉,什么都是命,能找王常光这样的人,我也知足了。”姐姐很平静地向我说着自己的事。

她已经认同自己的命运了,可是她不认同又能怎么样。

我在姐姐家安顿下来,对于四处流浪的生活,我已经习惯了。

到了哪山我就唱那山的曲,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能安然面对,我感觉自己成熟了,我会像成家的男人一样大口地吸着烟。

有时不知会静下来胡思乱想,想什么自己也理不出头绪,只能这样漫无目地活着。

姐姐与王常光对我很好,什么也不让我干,过着饭来伸手,衣来张手的日子。

她越是对我好,我越不安。

我想尽快回报这对我最好的亲人。

王常明家只有二亩多山地,种的全是地瓜。

我和王常光在在瓜地不停翻地瓜秧,为的不让地瓜再拖秧,损耗营养照成地瓜收成的差。

在劳动中,我却干的很开心,我尽量多出力来减少姐姐的劳动。

王常光给我递过一颗烟,说道:“兄弟,歇歇再干。”

我与王常光一块坐在地头拉呱。

这样弄下去不是长法,上面不会不管的,矿上不能永远让我们随便的抢吧。

偷抢能长久吧,兄弟,你不会不明白吧。

我感觉周海龙趁机弄个正经营生,这样我们大家都能吃个长久的饭。”

听完建军的话,我也只能点点头。这个建军说的对,我们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,今日有酒今日醉算什么,

历史上水泊梁山那么多汉也没有—个好下场。

必须要早日上岸才是长久之法。我也明白这个道理。我们跟着周海龙这样下去,早晚都会进监狱的。

“建军哥,我劝海龙大哥有用吗,他根本听不进我的话。”我递给建军一支烟说道。

建军点上烟之后,然后望着我的脸,说道:“这样搞,以后一定会出事的。新生,问你个事,你真喜欢小凤吗。”

听到建军这样问我,我的脸红了,便低声说道:“是的,建军哥,我喜欢小凤。”

建军又抽了一口烟望着远方说道:“那好,新生找机会别干了,领我妹去外面躲一下,必须赶紧的离开齐河。”

我一听让我领着小凤离开齐河,离开周海龙。便对建军说道:“离开海龙大哥,我真的做不到。

他待我不溥,越是有危险我越有保护他。”

建军冲我嚷道:“你傻啊,兄弟。新生,我给你说人不能光讲义气,还要为以后的生活打算,假如小凤以后真跟了你,

你就这样做一辈子贼,哪天让警察给抓住了,小凤跟你,岂不受罪,

你要爱小凤,就带她离开齐河,要不然你就离开她,别再纠缠她了。”

建军的话,如同打翻我心里的五味瓶,离开小凤我怎么舍得,一天不见,我们都想的难受。

离开周海龙,我又能去哪里,我没有家,没有容身之地。

谁能帮帮我该怎么去做。

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
就在这时,周海龙出大事了。

事情真像建军说的那样,新来的矿长是狠角色。

对我们注意很久,在一个晚上,我们许多人正在煤堆忙活时,从四周来了很多矿工人,把我们围了起来,不由分说上来就打。

我们只能四下逃窜。

回到洗煤厂,一个个向周海龙诉苦。

把周海龙给气得把屋里的东西给砸的稀烂。并扬言,一定要弄死这个新矿长。

还没等,周海龙弄死新矿长,就有人过来找事,河东的几十个混混又朝洗煤厂杀了过来。

原来,虽然都是一个镇,但一河之隔,隔出了两个世界。河东与河西两边的混混从来没和过,见面就打。

我曾经参加几次与河东的打斗,都以我们胜利而结束,因为我们是真正不要命的愣头青。

听说,新来矿长家就是河东的,在河东势力非常大。

我们只能迎面出击。

周海龙赤裸着上身,手里拿着两把刀,与对方打了起来。不要看他们人多,但一到动真格又不行了,他们跑得比兔子都快。

毕竟老巢让人给围了,周海龙咽不下这口气,决定要夜袭新矿长家,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。

要不然弟兄们饭碗全都完了。

他与建军每天都商量着怎么踩点,怎么跟踪,何时动手。

终于摸清了矿领导上下班的规律,决定在风高夜黑的晚上动手。

我一次次请求,让我去,但不知为什么,周海龙就是不同意。留下我看家。

他们出发了,但我的心却一直没静下来,看他们走的样子,真有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样子。

近来,我又挨了姨夫一顿很厉害的打。

因为,我管别人叫了爸爸。

起因是这样的,我每天上学都要走一段很长的土路,这条路就在镇子的前面。就在土路的对面有间瓦房,孤零零座落在路旁。

我听班里的同学说,里面住一个放羊的老光棍,专门偷小孩卖。

一到那个屋后,我们就拼命的跑。一次,我们放学刚走到那个屋后。我跑慢了,结果我就被一个黝黑的老头给拦住。

“你就叫关健。王义是你爸爸,对吗。”老光棍温和地对我说道。

我点点头。

“王义狗日的,捡个大便宜,白拾了这么大的儿子。我也是你爸爸,你叫我爸爸,我给你买猪蹄子吃。”老光棍在我面前故意说道。

我摇摇头。虽然我只有八岁,我知道我不能轻易叫别人爸爸,这样随便叫人爸爸,爸爸就不值钱了。

但是猪蹄子的香味一直在我的脑子回味着,姨夫最近买了一次猪蹄子,却只给招弟和盼弟吃,我在一旁看着,她们俩人吃的两嘴冒油,可把我馋坏了。我太想吃猪蹄子了。

“不叫是吧,不叫我就把你给卖了。”这个光棍老头作出夸张的样子。

我看到光棍老头的样子害怕了,如果他把真卖了怎么办。反正周围也没有人,也没有知道。叫了爸爸就会有猪蹄子吃。

于是我小声叫了一声:“爸爸。”

虽然我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,但是光棍老头却听的真切。

“哎!”光棍老头高兴地答道。

然后老头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香喷喷的猪蹄子递到我的面前。

我接过猪蹄子,顾不许多了,大口地啃了起来。真香啊,我吃的两嘴冒油。

这时,光棍老头伸出黑黑的手,在我的头上慈祥地摸起来,说道:“以后只要见了我,喊我爸爸,我就给买好吃的。

他王义的儿子也是我儿子,也管我叫爸爸。王义,你个狗日的做梦都想不到吧。儿子,再叫一声爸爸。”

“爸爸。”这次我叫的声音比上次大多了。有了第一次,就无需在乎第二次了。

光棍老头更是得意了,从口袋里摸出一元钱交到我的手里,说道:“以后上学买好吃的。”

我点点头,把这一块钱偷偷藏在我最贴身的衣服里。我主要害怕会让招弟和盼弟发现,那样这一块钱,会被她们直接没收的。

其实在我印象中,爸爸这个称谓与叔叔差不多,我认为喊爹才是真正的父亲。在葫芦套村,父亲称呼都叫爹。

爸爸是洋词只有城里人才叫。我八岁的年纪,爹是不能随便喊的,而爸爸可以,只要给我好吃的。

所以,喊他爸爸,与喊他叔叔差不多。

从此以后那个光棍老头经常没事就在上学的路上截住我,让我喊爸爸。然后,给我拿出许多好吃的给我吃。

招弟和盼弟看到我经常吃各种零食,就问我要。

我却拒绝给她们俩,因为她们有好吃的也不给我吃。我并大声给她俩说道:“想吃好吃的,你们也去喊别人爸爸啊。”

招弟和盼弟这丫头一听说,我是喊别人爸爸换来好吃的零食。就很快告诉了姨夫。

这还了得啊。

姨夫那个气啊。喊谁爸爸了。喊那个不知死的人爸爸了。

姨夫暗中打听。结果是那个放羊的光棍老头。

姨夫疯了。

这个光棍老头与姨夫是有世仇的。我怎么知道啊。

这是认贼作父。

一天下午,我刚放学回家。姨夫就直接问向我怒问道:“你喊那个老光棍,爸爸了。”

我一看旁边招弟和盼弟两人高兴地样子。

就知道,她们肯定把什么事都给姨夫说了。

我只好点点头。

姨夫上去就一脚把我踹倒,然后按到地上就用皮带抽。

姨夫边打边骂道:“你个狗日的知道不,是我花五千元买的。你竟敢喊那个老光棍爸爸。

我与他有世仇知道不?什么是世仇,就一辈子也解不开的仇。我让你不长记性,我让整天就知道吃,我给你花了我那么多钱。

你却喊他爸爸,气死老子了,我今天要让长长记性,省得以后再喊别人爸爸。”

皮带像雨点一样抽打在我的身上,我没有地方闪躲。

八岁的我,并没有大哭大叫。因为我知道我大哭大叫也没有用,姨夫也不会饶了我。

我只能任由姨夫发泄着。

“省得以后你再敢乱喊爸爸,我今天非把你个小狗日的腿给打断了。”姨夫这时感觉用皮带抽已经不过瘾了,竟然拿来一根木棒。

这些可我姨吓坏,急忙把把姨夫拉开,并说道:“王义,你要真把他打残了,你还要养着他。”

姨夫只好把木棒给扔了。

此时皮开肉绽的我躺在地上,已经没有气力回应。

我从此明白了,爸爸不是乱叫的。

被姨夫打完之后,我三天没能下床。

就在昏昏沉沉中,我听见母亲来了。

母亲眼睛红红地对我轻声地说道:“二孩,你就是不听话,唉,你什么时间能长大啊。”

“娘,我疼。”我轻声地回应道。

母亲没有说话,只是用袖子擦着眼泪,慢慢地消失了。

“娘,娘!”我大声地喊着,却无人回应。

没有过不去的日子,所有的痛苦也会远去,我也一天天长大。

那个过去叫葫芦套的小山村,在我的脑海中,也逐渐模糊,父亲按照约定从来没看过我。

关健这个名字正式加入王氏族谱,那天,姨夫喝的烂醉如泥。之后,姨夫又托人找关系,把我的户口转成城镇非农业户口,并改名关健落在他家的户口本上,关系为父子。

我已经明白了,这个世界上,我只能喊姨夫为爸爸,喊姨为妈妈,喊那两丫头为姐姐。

日子一天天的过,我感觉不到幸福还是不幸福。

虽然有时同学会嘲笑我是被人买来的崽,或者他们都欺负我,但这一切都没有让我放在心上。

姨夫还是老样子,高兴就喝酒,不高兴就骂我。

这一切都让我习以为常了。

不知不觉中,我来这个家庭已经快九年了,我马上就要初中毕业了。

十七岁的我,必须当好我目前的角色。因为一件改变我命运的事就要发生。

年前赵老四想背点核桃出山,弄点钱过年,可还没有出山呢就把腿摔断了。

你回来干吗,咱这个穷山村,许多人想出去还出不去呢。”

我没有再回答父亲的话,只是说道:“我想见见姐姐,你能不能让姐姐回家一次。”

父亲说道:“你在家住几天?这个月初六是大集,我可以让人给你姐传话。北山离我们这里有些远。”

“我可能要住些日子了。”我对父亲说道。

其实我真的也不能确定到底在这个山村里住几天还是几年。

一切都是未知啊。

我和父亲做好了晚饭,那个两个弟弟果真没有回家吃饭。

只有那个疯二英吃了一嘴油,高兴地坐门口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。

父亲向我叹息地说道:“二孩,你两个弟弟一点也不争气,整天只知道赌博,我也年纪大了,问也问不了。

当初,真该把这两个东西给过继过去,算了不说了。”

父亲佝偻着腰给我收拾一下住的地方。

两间屋,小国和二英住一间,父亲和小华住一间。

父亲把自己的铺盖一卷弄进做饭的小屋里。

朝我说道:“你和小华一起睡,我睡这间小锅屋。”

“我睡锅屋。”我说着,就把父亲铺盖放下。我怎么忍心父亲因为我来而住在小锅屋里。

父亲摇摇头,向我说道:“你是客,必须住主房。”

我听到父亲这么一说,我的心很痛,到现在父亲还把我当客人而不是自己的儿子。

两个弟弟玩到很晚才回家的。

我本来想趁着夜色与弟弟们交交心,但进屋后连理都没有理我,他们就各自爬到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。

临睡前,小华嘟囔着:“今天都输光了,咋来个丧门啊,狗屁哥。”

唉!我又成丧门星。我听见也装作没有听见。

想想我在齐河徐三那里,徐三老婆就骂我是丧门星。

小华这一声嘟囔,我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
跑了这么些天,也不知惠玲生了吗,生的是男是女,我的光棍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了,我姨父又欺负他吗。

因为惠玲怀的不是我种,所以我对她的牵挂根本没有多少,把她放在光棍爸爸那里对我也是一种解脱。

就在我胡思乱想时,我听见床上穿衣声。

小华要尿尿?我在心里问道。

他却轻轻敲西屋小国的门。

“到我了,咱讲好的,下半夜归我,你不能耍赖。”小华敲门时轻轻地说道。

小国很生气地开了门,把小华放进去,然后他自己披衣到小华的床上来。

原来,小华是到小国的屋里去睡觉,这弟兄俩在乱来。

我在被窝气的发抖,这一家子到底算怎么回事,真想起身给这俩个弟弟一人一个大嘴巴,但转念一想,算了,刚来才一天,就与他俩作对,如果弄不好我连这个归宿都没有了。

西屋传来二英骂叫声,但过一会又平静了。

这是入秋的的时节了,窗外的夜空格外清朗,那星星挂在夜空里,伸手就能摘到。

我想起小时候与姐姐一起玩指天星过天河的游戏,母亲会在一旁看着我们笑。

我想起了母亲,心又痛起来,娘啊,儿来看你了,你在哪里啊。

只有那满天的星斗在村庄上空闪烁着,而我再也看不到母亲的微笑了。

父亲有几亩山地,种着地瓜、花生、玉米等作物,刚入秋还没有到收的时候,父亲早上给了一根木棍,让我帮他去给地瓜翻秧。

“兄弟,在外面一定见过世面,咱山里人什么时候能过上外面那样的日子。在这山地刨食能有什么收获。”王常光对我说道。

看样王常光已经对山村失去了希望。

“外面的日子也不好混啊,在这里最起码能吃饱肚子。”我回答道。

“现在我们是最底层人,你看我这二亩山地拼命劳力的收点地瓜,可去掉公粮、乡村提留,还剩下多少,这剩下的地瓜干如果没有人收购一分钱也不值。

我当年拼命的上学,就是想走出山沟,你只有脱离土地,才算真正抬起头了,

兄弟虽然你现在没有困难些,可你是城镇户口,是城里人,早晚一天会好了,你这个户口就值钱,就是金元宝。

可我们呢,我与姐姐的孩子呢只能祖祖辈辈当这里受罪。这土地等于给我们戴上枷锁,我们注定要一辈子出憨力。

兄弟,你在我们这暂时躲风头,还是要想办法出去,我不是撵你啊,你千万别误会。

我只想对你说,在咱这刨一辈子土,永远都没有出息。”王常光深深地吸了一烟说道。

听王常光这么说我沉默了。

他说的有可能对,在这里真不是我的长久之际。

我这时说道:“姐夫,你说我们山里人真没有出路了吗。”

“有啥出路,这里的人都是死脑筋。小国小华你也看到了吗,就知道守着那点东西,天天浑浑僵僵地过。

主要是这地方留传两句话,富不修路,穷不求学。

这什么意思呢,再富有也不能去修这山路,穷到要饭也不上学。

你看那不远处的抱犊崮,那是过去有名的土匪窝,土匪都是今日有酒今日醉的货,根本不去想以后。

修好路对他们很不利,这抱犊崮易守难攻,所以他们情愿上山摔死也不修路,也不愿意让孩子上学,孩子上学就没有匪性了。”王常光无奈地说道。

“可是,姐夫,这都变天多少年了,也没有土匪了,这路上面也应该安排人修啊。”我说道。

“原来,曾听说一个上面想要修路,可是工程量大,花钱多,山里人还都不响应,也就罢了。

路不修吧等于与外界拉了一堵墙,外面的什么消息也传不过来,这里的人就守着这二亩山地过活,都穷疯了。

这些人连个小学都没有上,上个学还要跑到山外读书。

我那年高考没有考上,多少人都拍着屁股高兴。

山村里的人,大家一起受穷都没有意见,最看惯有人比他们强。因为我经常上访,村里都说我是精神病,说我山魈缠身了,都不敢同我说话,怕缠着他们。

口袋穷不叫穷,主要脑袋穷才是真的穷。

兄弟你在外面见过世面,你也看到山里到处都是宝,可我们却守着聚宝盆过穷日子。”王常光吸着烟说道。

我朝姐夫点点头,通过与小国小华生活一段时间后,就发现小国小华没有一点上进心,最起码个人家庭环境卫生都不搞,

一家人就像活在猪窝中,怨天恨地的,从不想着自己去改变什么,眼里盯着全是别人的口袋。

姐夫说的对,脑袋穷才是真正的穷。

“新生兄弟你必须从这里走出去,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,你肯定没有和你姐说实话,你有事在瞒着我们。”王常光看着我说道。

我点燃一颗烟扔给姐夫,我们俩人慢慢地抽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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