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篇小说阅读男人如铁
  • 短篇小说阅读男人如铁
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梦话春秋
  • 更新:2024-08-17 04:46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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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男人如铁》是作者“梦话春秋”的代表作,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招弟关健展开,其中精彩内容是:这是一部男人用血泪成长起来的小说,除了现实的残酷,还有命运的捉弄,既然是男人,就要擦干血泪,面对着一切困厄,让自己硬起来,像铁一样,坚不可摧……...

《短篇小说阅读男人如铁》精彩片段


近来,我又挨了姨夫一顿很厉害的打。

因为,我管别人叫了爸爸。

起因是这样的,我每天上学都要走一段很长的土路,这条路就在镇子的前面。就在土路的对面有间瓦房,孤零零座落在路旁。

我听班里的同学说,里面住一个放羊的老光棍,专门偷小孩卖。

一到那个屋后,我们就拼命的跑。一次,我们放学刚走到那个屋后。我跑慢了,结果我就被一个黝黑的老头给拦住。

“你就叫关健。王义是你爸爸,对吗。”老光棍温和地对我说道。

我点点头。

“王义狗日的,捡个大便宜,白拾了这么大的儿子。我也是你爸爸,你叫我爸爸,我给你买猪蹄子吃。”老光棍在我面前故意说道。

我摇摇头。虽然我只有八岁,我知道我不能轻易叫别人爸爸,这样随便叫人爸爸,爸爸就不值钱了。

但是猪蹄子的香味一直在我的脑子回味着,姨夫最近买了一次猪蹄子,却只给招弟和盼弟吃,我在一旁看着,她们俩人吃的两嘴冒油,可把我馋坏了。我太想吃猪蹄子了。

“不叫是吧,不叫我就把你给卖了。”这个光棍老头作出夸张的样子。

我看到光棍老头的样子害怕了,如果他把真卖了怎么办。反正周围也没有人,也没有知道。叫了爸爸就会有猪蹄子吃。

于是我小声叫了一声:“爸爸。”

虽然我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,但是光棍老头却听的真切。

“哎!”光棍老头高兴地答道。

然后老头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香喷喷的猪蹄子递到我的面前。

我接过猪蹄子,顾不许多了,大口地啃了起来。真香啊,我吃的两嘴冒油。

这时,光棍老头伸出黑黑的手,在我的头上慈祥地摸起来,说道:“以后只要见了我,喊我爸爸,我就给买好吃的。

他王义的儿子也是我儿子,也管我叫爸爸。王义,你个狗日的做梦都想不到吧。儿子,再叫一声爸爸。”

“爸爸。”这次我叫的声音比上次大多了。有了第一次,就无需在乎第二次了。

光棍老头更是得意了,从口袋里摸出一元钱交到我的手里,说道:“以后上学买好吃的。”

我点点头,把这一块钱偷偷藏在我最贴身的衣服里。我主要害怕会让招弟和盼弟发现,那样这一块钱,会被她们直接没收的。

其实在我印象中,爸爸这个称谓与叔叔差不多,我认为喊爹才是真正的父亲。在葫芦套村,父亲称呼都叫爹。

爸爸是洋词只有城里人才叫。我八岁的年纪,爹是不能随便喊的,而爸爸可以,只要给我好吃的。

所以,喊他爸爸,与喊他叔叔差不多。

从此以后那个光棍老头经常没事就在上学的路上截住我,让我喊爸爸。然后,给我拿出许多好吃的给我吃。

招弟和盼弟看到我经常吃各种零食,就问我要。

我却拒绝给她们俩,因为她们有好吃的也不给我吃。我并大声给她俩说道:“想吃好吃的,你们也去喊别人爸爸啊。”

招弟和盼弟这丫头一听说,我是喊别人爸爸换来好吃的零食。就很快告诉了姨夫。

这还了得啊。

姨夫那个气啊。喊谁爸爸了。喊那个不知死的人爸爸了。

姨夫暗中打听。结果是那个放羊的光棍老头。

姨夫疯了。

这个光棍老头与姨夫是有世仇的。我怎么知道啊。

这是认贼作父。

一天下午,我刚放学回家。姨夫就直接问向我怒问道:“你喊那个老光棍,爸爸了。”

我一看旁边招弟和盼弟两人高兴地样子。

就知道,她们肯定把什么事都给姨夫说了。

我只好点点头。

姨夫上去就一脚把我踹倒,然后按到地上就用皮带抽。

姨夫边打边骂道:“你个狗日的知道不,是我花五千元买的。你竟敢喊那个老光棍爸爸。

我与他有世仇知道不?什么是世仇,就一辈子也解不开的仇。我让你不长记性,我让整天就知道吃,我给你花了我那么多钱。

你却喊他爸爸,气死老子了,我今天要让长长记性,省得以后再喊别人爸爸。”

皮带像雨点一样抽打在我的身上,我没有地方闪躲。

八岁的我,并没有大哭大叫。因为我知道我大哭大叫也没有用,姨夫也不会饶了我。

我只能任由姨夫发泄着。

“省得以后你再敢乱喊爸爸,我今天非把你个小狗日的腿给打断了。”姨夫这时感觉用皮带抽已经不过瘾了,竟然拿来一根木棒。

这些可我姨吓坏,急忙把把姨夫拉开,并说道:“王义,你要真把他打残了,你还要养着他。”

姨夫只好把木棒给扔了。

此时皮开肉绽的我躺在地上,已经没有气力回应。

我从此明白了,爸爸不是乱叫的。

被姨夫打完之后,我三天没能下床。

就在昏昏沉沉中,我听见母亲来了。

母亲眼睛红红地对我轻声地说道:“二孩,你就是不听话,唉,你什么时间能长大啊。”

“娘,我疼。”我轻声地回应道。

母亲没有说话,只是用袖子擦着眼泪,慢慢地消失了。

“娘,娘!”我大声地喊着,却无人回应。

没有过不去的日子,所有的痛苦也会远去,我也一天天长大。

那个过去叫葫芦套的小山村,在我的脑海中,也逐渐模糊,父亲按照约定从来没看过我。

关健这个名字正式加入王氏族谱,那天,姨夫喝的烂醉如泥。之后,姨夫又托人找关系,把我的户口转成城镇非农业户口,并改名关健落在他家的户口本上,关系为父子。

我已经明白了,这个世界上,我只能喊姨夫为爸爸,喊姨为妈妈,喊那两丫头为姐姐。

日子一天天的过,我感觉不到幸福还是不幸福。

虽然有时同学会嘲笑我是被人买来的崽,或者他们都欺负我,但这一切都没有让我放在心上。

姨夫还是老样子,高兴就喝酒,不高兴就骂我。

这一切都让我习以为常了。

不知不觉中,我来这个家庭已经快九年了,我马上就要初中毕业了。

十七岁的我,必须当好我目前的角色。因为一件改变我命运的事就要发生。

“兄弟,在外面一定见过世面,咱山里人什么时候能过上外面那样的日子。在这山地刨食能有什么收获。”王常光对我说道。

看样王常光已经对山村失去了希望。

“外面的日子也不好混啊,在这里最起码能吃饱肚子。”我回答道。

“现在我们是最底层人,你看我这二亩山地拼命劳力的收点地瓜,可去掉公粮、乡村提留,还剩下多少,这剩下的地瓜干如果没有人收购一分钱也不值。

我当年拼命的上学,就是想走出山沟,你只有脱离土地,才算真正抬起头了,

兄弟虽然你现在没有困难些,可你是城镇户口,是城里人,早晚一天会好了,你这个户口就值钱,就是金元宝。

可我们呢,我与姐姐的孩子呢只能祖祖辈辈当这里受罪。这土地等于给我们戴上枷锁,我们注定要一辈子出憨力。

兄弟,你在我们这暂时躲风头,还是要想办法出去,我不是撵你啊,你千万别误会。

我只想对你说,在咱这刨一辈子土,永远都没有出息。”王常光深深地吸了一烟说道。

听王常光这么说我沉默了。

他说的有可能对,在这里真不是我的长久之际。

我这时说道:“姐夫,你说我们山里人真没有出路了吗。”

“有啥出路,这里的人都是死脑筋。小国小华你也看到了吗,就知道守着那点东西,天天浑浑僵僵地过。

主要是这地方留传两句话,富不修路,穷不求学。

这什么意思呢,再富有也不能去修这山路,穷到要饭也不上学。

你看那不远处的抱犊崮,那是过去有名的土匪窝,土匪都是今日有酒今日醉的货,根本不去想以后。

修好路对他们很不利,这抱犊崮易守难攻,所以他们情愿上山摔死也不修路,也不愿意让孩子上学,孩子上学就没有匪性了。”王常光无奈地说道。

“可是,姐夫,这都变天多少年了,也没有土匪了,这路上面也应该安排人修啊。”我说道。

“原来,曾听说一个上面想要修路,可是工程量大,花钱多,山里人还都不响应,也就罢了。

路不修吧等于与外界拉了一堵墙,外面的什么消息也传不过来,这里的人就守着这二亩山地过活,都穷疯了。

这些人连个小学都没有上,上个学还要跑到山外读书。

我那年高考没有考上,多少人都拍着屁股高兴。

山村里的人,大家一起受穷都没有意见,最看惯有人比他们强。因为我经常上访,村里都说我是精神病,说我山魈缠身了,都不敢同我说话,怕缠着他们。

口袋穷不叫穷,主要脑袋穷才是真的穷。

兄弟你在外面见过世面,你也看到山里到处都是宝,可我们却守着聚宝盆过穷日子。”王常光吸着烟说道。

我朝姐夫点点头,通过与小国小华生活一段时间后,就发现小国小华没有一点上进心,最起码个人家庭环境卫生都不搞,

一家人就像活在猪窝中,怨天恨地的,从不想着自己去改变什么,眼里盯着全是别人的口袋。

姐夫说的对,脑袋穷才是真正的穷。

“新生兄弟你必须从这里走出去,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,你肯定没有和你姐说实话,你有事在瞒着我们。”王常光看着我说道。

我点燃一颗烟扔给姐夫,我们俩人慢慢地抽着。

深夜他们回来了,他们不仅身上都有伤,还抬着一个人,那就是周海龙。

他们中埋伏了,摸进矿长家后,没看见一个人,结果从外面涌进太多的人,

把他们围了起来,没用太多语言,太多时间,就结束战斗,周海龙身中数刀,倒在血泊里。

他们把周海龙抬进屋里,弟兄们都哭了。周海龙只有喘气的份了。

过了一会,周海龙硬撑着坐了起来,把手一挥,朝大家伙说道:“兄弟们都出去,新生留下,我有话给他说。”

我只好跪在他跟前,呜呜地哭着。

周海龙这时对我说道:“新生,你哭个熊,生死都是个命。给老子点支烟。”

我给周海点上一支烟。

周海龙长吸一口,然后对我深情地说道:“新生,你哥待你不薄,今天有个事想给你安排一下。

你知道,哥有个女人,她叫惠玲,现在已经怀孕了,哥这一关,可能挺不过去了。”

我哭着说道:“哥,不会的。你福大命大,这一关一定能挺过去的。”

周海龙把头摇着说道:“不可能的,事情闹大了,出人命案了,很快警察就摸上门来,你哥即使不死,也要蹲大牢。

这一进去,可就没出来的日子,弄不好要吃枪子。哥,这一辈值了。

但惠玲这个女人怀着哥的骨血,我不想绝后,惠玲就交给你,看着她把我的骨血给生下来。

现在就赶紧的带她远走高飞。

你是最讲义气的兄弟,哥最信任的人了,告诉你,是建军这小子出卖了我,当初就不该让那小子进来,

等以后有机会给哥报仇吧。

带着这个包赶紧的领惠玲走,永远的别回来。听见了吗,赶紧走,算哥求你了。”

周海龙说完之后,用力的把一个鼓鼓地腰包交到我手里。

我拿着腰包,含着泪向周海龙点着头。

告别周海龙,告别了洗煤厂。

我又来到了小凤住的地方,围着她的屋子绕了三圈,我没有勇气敲门,没有勇气向她告别,

只能在心里默默得念叨着:“别了小凤,我最爱的人,别了我的初爱……,这段美好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。”

胜利者回家,趾高气扬,有钱人回家,衣锦还乡。

我的回家算什么,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。

离开齐河时,我戴着大口罩,不敢看人,更害怕别人看我,因为齐河街上我已经看到了周海龙的通辑令了。

虽然,惠玲一百个不愿意,跟我走。

但现实是,她的肚子越来越大,还有整个齐河,都在抓与周海龙有过交往的人,

黑道的人也在找她,听说她怀了周海龙的骨血,他们也要斩草除根。

惠玲吓得没处没处藏得。

没有办法,她只有跟我回城南镇。

“我回来了,爸。”我在光棍爸爸的门前叫着。

我推门进去,屋里脏得不能看,惠玲把眉头一皱,连门都没进。

“爸!爸!”我大声地叫道。

“新生,我儿你回来了。”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过来。

不用问老人病了。

“爸,你这是怎么了。”我跪在床前,抚摸着光棍爸爸的额头。

额头滚烫。

光棍爸爸这时笑着说道:“一点小毛病,不用担心。新生,你回来就好了。”

“爸!你看,我给你领儿媳妇来了。”我把惠玲强行地拉进屋里。

“快叫爸。”我对惠玲命令道。现在惠玲必须听我的,只有我能保护她。

惠玲也明白这事。

“爸。”惠玲像蚊子一样小声地叫道。

“新生,快给烧水去。孩子,屋里脏,让新生收拾一下再进来。”光棍爸爸强行地坐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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