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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男人如铁》是作者“梦话春秋”的代表作,书中内容围绕主角王新生王义展开,其中精彩内容是:姐姐随母亲的性格不爱说话。......
《全本小说推荐男人如铁》精彩片段
只有那个傻女人二英子看着却高兴地手足舞蹈的。
一家子乱了套。
小国从门后操起一杠子,要和我拼命。
姐夫用力抱着着杠子,他却一使劲把姐夫给甩了出去,姐夫摔在地上,开始口吐白沫,他的羊癫疯犯了。
“常光。”姐姐顾不上我们了,搂着姐夫放声哭了起来。
看到乱打的我们,这时父亲急了,从厨房摸出菜刀来。
然后骂道:“你们两个畜生,我到底造的什么孽啊,我今天要把你们给劈了。”说完父亲举起刀要砍小国,小华。
他们俩人一看,父亲是真的要砍他们,吓得扔下手里的东西,就急忙往院外跑。
父亲瘫坐在地上,伤心地干嚎起来:“天啊,我咋生出这俩东西来的。”
我急忙安抚住父。
王常光也渐渐清醒过来。
看样这个家我是无法再住下去了。如果这兄弟回来,还不是一样要拼命,我弄伤他们又怎么办。
我对着父亲说道:“我走。”
父亲把眼闭上,喘着粗气。没有回答我。父亲也没有办法啊。
就在这时姐姐对我说道:“二孩,你跟我们回北山吧。去我家住些日子。”
我只好点点头,也只能这样了。
临走时,我把身上的钱都掖给了父亲。
这也算我对他唯一的报答吧,只希望别让小华、小国他们发现,再抢去给输了。
父亲这时握着我的手,流出真实的泪水,说道:“二孩啊,爹有愧你呀,我真的活不了多久了。希望你别恨你爹,到死你爹死的时候也就闭眼了。
但有一句话,我想对你说,别记恨那两个东西,你们都是一个娘生的,等我不在了,你要替我好好管管他们,以后,有什么事,打虎还是要靠亲兄弟的。”
说完这几句话,父亲又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我不停的抹眼泪:“放心吧,爹,你好好活着,我还会回来看你的,我不会记恨那个兄弟的。”
父亲把我送出多远,出了村,过了山,还对我依依不舍。
这是我与父亲最后的告别。
没有过了多久父亲就咳血卧床不起,由于小国小华俩人不管不问,父亲很快就谢世了。
父亲死之后,小国小华俩人偷偷就把父亲给埋了,没有给姐姐信,村里人也很少有人知道。
父亲就这样悄悄地走了。
我对他有爱也有恨,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思念。
北山村与葫芦套相距有二十多里地。
葫芦套的山多为丘陵小山无明显主峰,呈不规则的东西走向,而北山村与葫芦套是有区别,它有主峰,它的主峰叫抱犊崮,是我们这周围最高的山峰,。
据传说古时山下住着一个姓王的老汉,因无法忍受官吏的苛捐杂税,决心到又高又陡的楼山上去度过残生,
可老汉家的耕牛无法上去,他只好抱着一只牛犊上崮顶,搭舍开荒,艰苦度日。
谁料老汉平日饥食松子伏苓,渴馀山泉甘露,久而久之,渐渐觉得神清目朗、风骨脱俗,后经一位仙人点化,居然飞升而去,抱犊崮因此而得名。
当然这只是传说,其实过去有名的土匪窝子,以前,这里常年盘踞着土匪,因为抱犊崮易守难攻。
鲁南多响马,说的就是这地方。
王常光家在抱犊崮的北面,算是面山而居。
他住的还算宽敞,虽然是石头盖的房子,但比父亲家要大许多。
姐姐忙里忙外给我收拾着。
姐姐随母亲的性格不爱说话。
我端起酒,然后说道:“周大哥,现在兄弟是无业游民。没有事可干。”
一听到我是无业游民后。
周海龙高兴地笑道:“好,自由,兄弟如果你要不嫌弃,就来我们洗煤厂干活。我们有酒一起喝,有肉一起吃,怎么样。”
我当然求之不得了。于是我连干了两碗酒,算是答应了周海龙。
就这样,我很快从老歪家搬出来,去了周海龙的洗煤厂。
周海龙的洗煤厂说是洗煤厂,其实就是在野外弄了块地,盖了两间屋,有几堆煤放在那里。
自来了之后,周海龙也没有安排我干活。六七个人每天在一起打牌、喝酒。
我很是着急,就找周海龙问道:“大哥,什么时间干活,你给安排呀。要不我把这几堆煤给合在一起算了。我都闲疯了。”
周海龙哈哈大笑道:“兄弟不要着急,活,有咱干的,到时我给你通知。是不是牌打腻了,玩玩别的,我叫几妹子来陪陪兄弟。”
我一听,女人的事,脸红了,赶紧地朝周海龙说道:“真不是的,大哥,我走了。”
“看来这小子是个童子鸡啊。”周海龙望着我的背后说道。
我心里说,我不光是童子鸡,还是一个病鸡啊。
过了没几天,周海龙来通知,说晚上有活,让我们都不能离开洗煤场。
到了夜里面一点多,周海龙坐了一辆大货车来了,把手一挥,赶紧上车,去齐河矿。
到了矿,保卫已经把门给开好了。
周海对我们嚷道:“大家快下车,动作麻利点,别出声,赶紧的往车里装煤。”
我们几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大瓦锨,然后开始把矿上的煤堆使劲往车里装煤。
我使出全部的力气,可以说我一个人顶他们五个人用。
我们一直忙活到了早上五点多。洗煤场又多出了几个煤堆。
我已经累脱气了,我瘫坐在煤堆上。
周海龙看着我是高兴,对着其余人说道:“大家伙干活就要像新生兄弟一样,把吃奶的劲都给我使出来。
因为咱这个工作有时间限制,如果有那个兄弟偷懒耍赖的,别说我不给你脸。好了,大家吃饭、洗澡、睡觉,晚上我们开工资。”
晚上,我们六七个人聚在一起,等着周海龙给我们发工资。
周海龙来了,把钱往桌上一扔,说,每人二百。
哦!我当时就很震惊,一晚上快赶上,我在澡堂干两个月的了。
周海龙朝我们大家说道:“大家只要好好的干,票子的有的是。但是他妈的一定都要听话,分钱都往前凑,干活都往后退,这算什么,别以为老子瞎眼。
小五,我问你大家都在拼命往车装煤时,你小子干吗去了?”
其中一名叫小五的混混捂着肚子,说道:“报告老大,我肚子痛,去拉屎了。”
周海龙过来就给小五一个嘴巴,然后骂道:“放你娘的屁。给我耍心眼,小心我弄死你。”
小五吓得不敢再多说话。
“今天把小五的钱拿出来,请大家伙吃饭。省让这小子不出力,还挣钱。新生兄弟干活出力最多,我特意奖他一百块。”
周海龙说完又掏出一摞大团结,扔到我的跟前。
我的付出第一得到别人的认同,激动的有点热泪盈眶。
这时其他人都吵吵起来:“凭什么呀,这王新生刚加入咱队伍几天。他比我们强哪个毛,一百块钱凭什么给他。”
小五更是跳起来,指着我说道:“王新生,你妈个比,老子昨天一分都没有挣到,主要是你害的,抢了好的位置,老子都没有办法装煤了。
即将改变我命运的事,那就是接姨夫的班。
按照当时国家的规定,下井的工人,到了一定年龄退休后,其子女可享受顶替上班。
姨夫不止一次暗示我,只要我老老实实在他面前做人,听他的话,当好这个过继儿子角色,就有可能让我接他的班,让我继承他的这份无比光荣的遗产。
姨夫看到我近几年表现的如此的乖巧听话,过继的儿子当的很合格,终有一天对我宣布,等我初中毕业后,就让我接他的班。
到矿上下井,然后找媳妇,给他生孙子,好让他王家能继续传宗接代。我能继承这份遗产,这表明我已经正式融入姨夫的大家庭。
我暗自高兴。盼望这种日子日子快点来到吧,到那时,我就是能挣工资的国家工人了。
能挣钱了,就有自由了。有了自由后,姨夫就不会问我了。我就可以回去看看母亲,看看那个梦中的家。
当然,这一切都是我心里盘算的。不能让,姨夫、姨、两个丫头知道。我长大了,已经有心眼了。
不光我一个人长大了,两丫头也长大了,就是我的姨姐们。他们已经是少女了。
其中,招弟还偷偷的谈了恋爱,这一切都别想骗我。他们没事就在镜前打扮自己,还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在姨夫家门口窜来窜去。
有一次,我晚自习回来,发现招弟和一个男孩子搂抱在一起。
招弟发现我,并吓唬我说道:“如果这个事我给姨夫说了,就把我仍然偷偷喊那个老光棍爸爸的事情给爸爸说了。”
我一听吓得赶紧朝招弟吐了一下舌头,然后我和招弟达成互不告密的协议。
其实,我和那个光棍私下处的很好,没有人的时候,我会偷偷的喊他一声爸爸,他有什么好吃的,也想法给我留着。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。
因为接班的事,招弟听说姨夫要传给我,还是与姨夫大吵了起来。
招弟大声嚷道:“怎么能把班传给一个外来的种,不给自己的亲闺女。”
对于招弟的嚷嚷,姨夫只说了一句:“你懂个屁。”
并没有再继续理会她。
我认为姨夫做的对。关于,让谁接班,姨夫心里有数。传男不传女,因为女孩一接班,再与人结婚,遗产就等于送给别人了。
姨夫不傻,虽然,我是过继的儿子,但我这几年表现都不错,爸爸,妈妈喊的那么甜,从没有提出回家。
在他们眼里,我已经忘记了过去,是一个合格的过继儿子。
这一切都让招弟看我的目光恶狠狠的。我尽量躲着她。
我天天盼着早点初中毕业,好接姨夫的班,好让自己自由。
但时间过的真慢。学习是不能指望了,因为这人只要别的盼头,就会把眼前的一切都放弃。
老师也拿我没有办法,只要我不影响其它人,就不再过问我。
人一闲就容易找事。这话不假。我又出事了,出了很大的事,彻底改变命运的事。
一天星期六中午放学回家,我和几个本镇的同学骑着自行车慢慢晃着回家。
这时从身边开过的拖拉机、小货车一辆接着一辆。有个同学就提议说道:“咱们玩个省力的,这样骑车太累。”
所谓省力的,就是用一只手拉住正在前行拖拉机的后面,另一只扶着自己的车把。车开多快,我们就能骑多快。
但危险系数高,如果那车猛的刹车,骑自行车的人掌握不了平衡很容易摔倒。
我不喜欢玩这样的游戏,因为我是快要接姨夫班的人,一定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。
但是经不起这么多同学的语言刺激,我也是个要脸面的人。
突、突、突的过去一辆大卡车。大家都没抓住,开的快。
过一会后面又来辆拖拉机,因为是拉砖的车,所以开的很慢。我们几个人一伸手就拉住了。
真省力。大家在后面无所顾及的笑着。开拖拉机的司机听见了,本身拉的重车,后面再拉几个人,他的车就费油。
他也不撵我们,他在想一个坏主意。
到了前面岔路时,他也没减速,反而加大马力。就在坑坑洼洼间。他猛的一刹车,我们几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出去了。
车技好的保持住平衡没有摔倒,保持不好就摔一边。
我摔的最惨,一下着没扶好把,摔路边一条沟里了。还没等我叫出声来,又从拖拉机上又掉下一块砖,正好砸在我的裤裆里。
“哎……呀。”我当时就昏死过去了。
当醒来时,我已经在医院病床上了。
姨夫、姨都坐在我身边唉声叹气的。打了麻药,我没感觉到痛。
姨夫又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“新生,你个狗日的,没有一天让我省心的。你说说这咋弄啊。”
姨就在旁边捅着姨夫,说道:“少说两句吧,大夫说了,还有治疗的希望。”
等麻药一过,我就感觉裤裆钻心的疼。
原来,那块砖砸到了我的下身上。其中一个鸡蛋子给砸烂了。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。想不到,我年纪轻轻就出了这样的灾。
经过多天的疼痛,我能下床走了。
无意中,我听见父亲与大夫的对话。
“大夫,新生还要多少天恢复。”姨夫焦急问着。
“快了,你看他都能下地走了,这好的都差不多了。”大夫懒洋洋的答道。
“我想问的是,这个到底影不影响以后的生活。”姨夫继续着急地问道。
“这有什么影响的,能走、能吃能喝的。”大夫说道。
“不是这方面的,就是那个什么方面的事。”姨夫只好用手比划着。
大夫没有听明白。
“就是两口子之间,晚上的事。”姨夫只好明说道。
“噢,你是不是问那方面的。给你说实话,这方面,我也没有把握,因为他的一只*丸已经完全摘除了,其他器官还有点损伤,再加上那方面是一个复杂的医学,还有神经方面的事。
如果神经再受到损伤,像你儿子以后能不能过那方面的生活就很难说了。”大夫严肃地说道。
“那我儿子以后就一个废人了,像太监一样是不是,大夫。”姨夫蹭地从板凳站了起来。
“那也不能这么说,医学上有很多奇迹的。你儿子青春期,正是生长发育的时候,有可能这些损伤都能弥补过来。去掉一个,不还有一个吗,照样能行。只要他能硬起来,问题就不大。”大夫看着如此关心此事的姨夫,然后说道。
“到底我儿子以后行不行。这很关键。”姨夫用很大声音向大夫问道。
“这个我不能回答你。请你出去。”大夫被姨夫追问的生气了。
我在听完姨夫和大夫的对话后,隐约的感觉这个事还很严重的。
原来,这一切都是姨夫的阴谋,他想利用招弟来验证一下我的病。并和招弟讲好了条件,如果我的病,真的不行,那个这么接班的事,就让招弟去。
如果,我的病好了,那么就让我娶招弟,姨表亲正合适。反正怎么样肥水都没流外人田。
姨夫这一招很厉害,解决他的很多难题,同时他对我彻底失望了。
不能传宗接代了,养着我还能干什么,还浪费那么多的粮食。
我成了这个家里最没用的人,没有一个人用正眼看我,我是一个废物,谁还能尊重我。
一天吃晚饭的时候。姨夫最先对我发难。
姨刚烧好了一锅汤,我从厨房里给端出来,然后拿出碗来,给每个人都盛好饭。
一家人都坐在一起吃饭。
这时我刚拿起筷子,从盘子里夹了一块肉。
姨夫哼地一声,把酒杯一放,然后冲着我嚷道:“那方面都不行了,还吃什么肉啊,你是在糟蹋东西,把肉给老子放下。”
我一听姨夫如此地说,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招弟在一旁,添油加醋地说道:“就是,还不如一公鸡呢,早晚还能打鸣呢。以后,我们这些上班挣钱先吃饭,没有用的人后吃。”
盼弟在旁说道:“姐,我上学也是有用的人。”
不用说了,这一家子人就属于我没有用。
我一听这话,还怎么好意思在桌子上吃饭,就默默地站起身来,走到屋外面去凉快一下。其实我的眼泪在我眼里一直在打转转。我强忍着没有让它流出来。
此时,我多么希望我姨能站出来,为我说句话。哪怕任何一句安慰的话,都能让感激不尽。
但是,我姨却直接把我坐的板凳给扔到一边去了。
连我姨也嫌弃我了。
站在屋外面,天气十分的闷热。他们一家人在风扇底下,吃的有说有笑的。我在这家到底算什么啊。
我真想推开大门,走出去,离开这让我无比厌倦的家。
可是离开这里,我能去哪里呢,回到那个陌生的小山村吗,我心里也没有答案。即使回葫芦套也需要钱啊,可是我的手里却一分钱都没有。
暂时我不能离开这里,离开这里我会被饿死的。
我记得中学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,那就是汉朝韩信忍受着胯下之辱,以后才成就自己一番事业。
我虽然不是韩信,但我眼前必须要忍受这种侮辱。
我站在外面想了很久,终于把给自己给想通了,然后擦了擦眼泪,拧过头来朝屋里望去。
姨夫、姨、招弟、盼弟他们都吃过饭了。然后坐在一起吹着风扇看电视去了。
也没有人收拾桌子。不用问这是留给我的。
我又默默地走进屋里,看到餐桌上还有剩下一点菜和半碗汤一个馒头。
我强忍着拿起馒头,沾着菜水吃起来。我要长大,我要让自己强壮起来,那就要多吃饭,只有这样我才离开这个家。
即使我这样,不在桌子与他们一家子一起吃饭了,但是仍然不让姨夫满意。
现在姨夫只要见了我几乎张嘴就骂,抬手就打。
我一直忍着。我要慢慢的攒钱。
因为,我也不用上学了,我有着很多的空闲时间。
我就在镇子周围拾破烂捡玻璃瓶来卖钱。我要偷偷积攒一大笔钱,然后到镇上坐汽车离开,远远的离开。去哪里我也没有想好,反正就是要离开这里。
我每天看着招弟下班欢快回家的样子,我的心里很难受,这一切都应该是我的,而我却没有好好的把握住,给丢失了。
这也许就是命吧,我没有能力去改变。假如我要能接姨夫的班,现在是一名国营的矿工,那时地位肯定不一样。
我躺在床上,望着那满天的星斗,为何没有一颗星星能照亮我的人生啊。
算了不去想了,过一天算一天吧。
然而姨夫对我冲突,最终还是爆发。他把我彻底的扫地出门了。
那天,招弟刚领完工资,钱藏在她的枕头下,很快盼弟发现了这个秘密,并且全部给偷走了。
我看见盼弟偷钱,心想他们一家人的事,我问干嘛。
招弟发现自己的工资少了之后,就大骂起来。
姨夫听见后,很是生气,把家里人全召集一起。
我姨说说道:“没见。”
盼弟说道:“没拿。”
我也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姨夫大声地吼道:“那就搜。”
结果,从我的床头下发现几张拾元钱。那是我偷偷卖破烂攒得钱。
招弟说道:“那就是我的工资。”
我赶紧辩白道:“这是我自己的钱,是我拾破烂挣的钱。你的工资让盼弟给拿走了。”
我说的话谁会听,谁会信啊。姨夫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。我姨、招弟、盼弟都过来打我骂我,让我滚蛋。
我死活不愿意走。他们竟然把我从家里抬出来了,然后直接扔到大门外面,并把大门给插上了。
我就跪在他们家门口不起来,大声地求他们把我留下来,我实在没有地方去。
结果,没有一个人回应。
周围邻居都在看哈哈笑,这种事,谁也不想掺和。
我跪在地上,我不知道要跪多久,我的声音已经喊哑了,姨夫他们一家人是铁了心不给我开门,看样子是要把我彻底扫地出门啊。
我明白自己再哀求下去,没有任何意义了。
就这时,突然有个人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:“孩子,哭啥,起来。”
我抬头看了看这个人,原来是镇子里的那个放羊的老光棍,我在暗地里我喊了多年爸爸的老光棍。
“唉,新生,要是没有地方去,跟我走吧,上我那儿去住几天去,等他们气消了你再回来。”老光棍叹着气说道。
我一听也只能这样了,于是,我低着头,跟着老光棍走了。
“姐夫,你上过高中,我想问一下我犯的事重不重。”我就把在齐河跟着周海龙发生的那些事统统都说给姐夫听了。
姐夫听完之后沉默半天,然后说道:“我感觉你的事不算大事,首先你不是主犯,也没有掺和那次打架。
再加首犯已经归案了,应该不是大问题。
不过现在的事说不清,说大也可大,说小也可小,关键看自己的命运了。
现在你不能坐等消息,应该主动问一下什么情况,我有个方法,我以你姐的口吻写信给你姨夫现在什么情况,好让你心里有底。”
我点点头,感觉姐夫说的这个办法可行。
姐夫很快写好一封信,趁着赶山集把信寄了出去。
这信寄出去之后我心里是忐忑不安的,害怕上面再顺着这封信再找这里。那我又敢往何方去,这日子可停顿下来。
可心里又在盼望这封信,我太想知道家里现在都什么情况了。
我光想着信的事了,所以与姐、姐夫一起吃饭时就端着空碗发呆。
这时一个女人走进了姐夫的家里,她的声音像是山喜鹊叫声一样响。
“都吃饭哩。借你们家镢头用用。”这个女人说道。
王常光这时站起来,说道:“巧姐来了,一块吃一碗。”
“不哩,咱家来客了。”巧姐看着我说道。
“是俺娘家兄弟。才来没几天。”姐姐替我回答道。
“你家兄弟,第一次来哩,长的挺壮实的。”巧姐朝我问道。
“是啊,巧姐。第一次来,快给巧姐搬个凳子。”姐姐朝王常光说道。
王常光搬来凳子,巧姐就在饭桌前坐下了。
这时巧姐望着端着碗发呆的我,然后我说道:“那年,张娃子家的闺女婿第一次走亲戚,与丈母娘小舅子一起吃饭。
小伙子三口俩口把碗的饭吃完了,可张娃子与老婆光顾着吃自己的了,没有人给他添饭,小伙子着急呀。不
不添吧,对不起自己的肚子,添吧第一次走亲戚不好意思要,这可咋弄。
小伙子把空碗放在桌上,碰了一下正在扒饭的张娃子说道,叔,前两天我在家杀树来,你猜那树有多粗。
张娃子抬头答道,有多粗。
叔,有碗口粗。
小伙子用两只手比划着在空碗上。
张娃子一下明白了,他娘,给咱家亲戚添饭。”
巧姐指着我空碗说道:“兄弟,你不会也在家杀树了吗。”
我慌忙笑道:“巧姐真会说笑,我没杀树,只是吃饱了。”
“吃几碗就吃饱了,一个男人不吃三四碗饭就行了。”巧姐看着我说道。
王常光看到我的空碗后说道:“兄弟怨我,哥这就给添去。”
“走亲戚哪有不吃饱的,你姐夫也跟张娃子一样。走了兄弟。我们有时间再拉呱。”巧姐说完扛起镢头便起身离去。
我慌忙站起身来送巧姐,便仔细打量一下巧姐。
一张古铜色大脸扑闪着像杏仁的大眼睛,脑袋后梳着一条麻花辫,她把红色的格子褂子两只袖子都卷起来,下身一条旧黑的男人裤子,一双黄球鞋也破了洞。
看样子巧姐的家庭条件也是一般。
我向姐姐问道:“这巧姐是你们村里的。”
“是啊,是我们村的。巧姐也是苦命人啊。”姐姐感叹道。
“怎么了。”我向姐姐问道。我一听到苦命两字就产生好奇,也许自己的命苦,听到别人的命苦时,心里会有些安慰吧。
“巧姐才嫁这村里三年多,男人为了多挣钱,去山窝窝里采画片卖,没想到碰见大雨让洪水给冲跑了,到现在尸骨未见。
深夜他们回来了,他们不仅身上都有伤,还抬着一个人,那就是周海龙。
他们中埋伏了,摸进矿长家后,没看见一个人,结果从外面涌进太多的人,
把他们围了起来,没用太多语言,太多时间,就结束战斗,周海龙身中数刀,倒在血泊里。
他们把周海龙抬进屋里,弟兄们都哭了。周海龙只有喘气的份了。
过了一会,周海龙硬撑着坐了起来,把手一挥,朝大家伙说道:“兄弟们都出去,新生留下,我有话给他说。”
我只好跪在他跟前,呜呜地哭着。
周海龙这时对我说道:“新生,你哭个熊,生死都是个命。给老子点支烟。”
我给周海点上一支烟。
周海龙长吸一口,然后对我深情地说道:“新生,你哥待你不薄,今天有个事想给你安排一下。
你知道,哥有个女人,她叫惠玲,现在已经怀孕了,哥这一关,可能挺不过去了。”
我哭着说道:“哥,不会的。你福大命大,这一关一定能挺过去的。”
周海龙把头摇着说道:“不可能的,事情闹大了,出人命案了,很快警察就摸上门来,你哥即使不死,也要蹲大牢。
这一进去,可就没出来的日子,弄不好要吃枪子。哥,这一辈值了。
但惠玲这个女人怀着哥的骨血,我不想绝后,惠玲就交给你,看着她把我的骨血给生下来。
现在就赶紧的带她远走高飞。
你是最讲义气的兄弟,哥最信任的人了,告诉你,是建军这小子出卖了我,当初就不该让那小子进来,
等以后有机会给哥报仇吧。
带着这个包赶紧的领惠玲走,永远的别回来。听见了吗,赶紧走,算哥求你了。”
周海龙说完之后,用力的把一个鼓鼓地腰包交到我手里。
我拿着腰包,含着泪向周海龙点着头。
告别周海龙,告别了洗煤厂。
我又来到了小凤住的地方,围着她的屋子绕了三圈,我没有勇气敲门,没有勇气向她告别,
只能在心里默默得念叨着:“别了小凤,我最爱的人,别了我的初爱……,这段美好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。”
胜利者回家,趾高气扬,有钱人回家,衣锦还乡。
我的回家算什么,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。
离开齐河时,我戴着大口罩,不敢看人,更害怕别人看我,因为齐河街上我已经看到了周海龙的通辑令了。
虽然,惠玲一百个不愿意,跟我走。
但现实是,她的肚子越来越大,还有整个齐河,都在抓与周海龙有过交往的人,
黑道的人也在找她,听说她怀了周海龙的骨血,他们也要斩草除根。
惠玲吓得没处没处藏得。
没有办法,她只有跟我回城南镇。
“我回来了,爸。”我在光棍爸爸的门前叫着。
我推门进去,屋里脏得不能看,惠玲把眉头一皱,连门都没进。
“爸!爸!”我大声地叫道。
“新生,我儿你回来了。”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过来。
不用问老人病了。
“爸,你这是怎么了。”我跪在床前,抚摸着光棍爸爸的额头。
额头滚烫。
光棍爸爸这时笑着说道:“一点小毛病,不用担心。新生,你回来就好了。”
“爸!你看,我给你领儿媳妇来了。”我把惠玲强行地拉进屋里。
“快叫爸。”我对惠玲命令道。现在惠玲必须听我的,只有我能保护她。
惠玲也明白这事。
“爸。”惠玲像蚊子一样小声地叫道。
“新生,快给烧水去。孩子,屋里脏,让新生收拾一下再进来。”光棍爸爸强行地坐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