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叔来势汹汹
  • 大叔来势汹汹
  • 分类:美文同人
  • 作者:唐颖小
  • 更新:2023-08-08 05:24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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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婚三月,老公因病去世,她意外发现自己怀孕,众所周知名门周家大少爷,病入膏肓,一夕之间她成了人人唾弃的荡妇。当她成为众矢之的,百口莫辩时,他立于她的跟前,看着她的眼睛,幽幽的说:“我的。”他眼里明明带着讥讽,却依旧向她伸出了援手。她心悸,却无从选择,即是万丈深渊,当下也不得不跳。从此她的人生开始步入另一个轨迹。……据说,周五爷的神秘小爱人,八面玲珑,心思缜密,温顺开朗。却在产后性情大变,成了善妒,心狠手辣又不择手段的女人,将周家搅的鸡飞狗跳。有人说她恃信而骄;有人说这才是她的真面目,冷血无情,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,步步为营,他不过是她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。可归根结底,究竟谁才是居心叵测的那一个?……那一日。她坐在狱内,他立于狱外,两人隔窗相望。她红了眼,笑问:“你是谁?”

《大叔来势汹汹》精彩片段

    

    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,片刻便传来了隆隆的雷声,一个娇小的身影急匆匆的从校园内跑出来,急的连一把伞都没拿。

    夜已经深了,校门口没什么车,她咬咬牙一口气跑了一大段路,才拦到出租车,雨水模糊了她的双眼,整个人差一点儿就冲到出租车的跟前去。所幸出租车司反应快,迅速的停了车。

    她莽莽撞撞的上了车,说:“去医院!第三医院!师傅麻烦您快一点!”

    司机侧目看了她一眼,大半夜急匆匆去医院,看样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。

    “行。”司机应了一声,就一脚踩下油门,车子便飞驰在这雨夜之中。

    所幸在这样的雨夜,大晚上没什么车,很快车子就到了医院大门口,她甩了张一百,不等司机师傅找零,就迅速下了车,着急忙慌的进了医院。

    夜里的住院部十分安静,VIP病房门口三三两两站了几个人,医生站在病房门口,冲着眼前的几个人摇摇头,说:“去见最后一面吧,尽量满足他的心愿。”

    “我来了!嘉树怎么样?”程旬旬浑身湿答答的,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不管不顾的挤了进去,白皙的脸上全是水,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医生。

    “根本就是丧门星,结婚才三个月!嘉树的病情就开始恶化!一定是她克了嘉树!”话音未落,一个双目通红的女人一步走到她的跟前,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,说:“你就是个骗子!是你害了我儿子!”

    程旬旬想辩解,可医生已经先她一步,阻止了她们的争吵,“有这个时间吵,不如进去多陪陪他,时间不会太久。”

    程旬旬想进去,却被江如卉一把推了出去,指着她的鼻子说:“我不准你这个丧门星靠近我儿子半步!”说完,病房的门就在她面前嘭的一声关上,其他人均没有多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她呆呆的立在门口,只能通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口往里头看,却始终不能看到周嘉树的脸。

    三个月前她和周嘉树结婚,当时她就偷偷的去问过医生,周嘉树还能维持多久,医生给的答案是半年,但她没想到竟然只有三个月,她有点始料未及。她抬手用力的抹了一下脸,擦掉了脸上的水珠,整个人趴在门上,探头探脑的像个见不得光的人。

    “站在门口做什么?”

    半晌,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,在这样的夜里,低沉婉转,富有磁性,似乎还透着一丝温和。程旬旬莫名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,猛然转头,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睛,她稍稍愣了一下,心中一颤,连忙往一侧退开,低头叫了一声,“五叔。”

    他神色如常,轻点了一下头,抬手握住了门把,又侧目看了她一眼,问:“不进?”

    她抬眸,眼睛微微发红,摇摇头,又低了下去,满腹委屈。本想着也许他还会问点什么,然而回应她的不过是一声关门声,门打开的瞬间,里头传出了江如卉悲痛欲绝的哭声。这哭声让程旬旬有些心惊,那种揪心的难受慢慢席上心头。

    已是深秋的天气,过堂风一吹,程旬旬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身体抖了抖,周家的人一个个的来,所有人好像都忘记了她的存在,她被关在门外,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,楚楚可怜的隔着门缝看人。

    在她打了第N个喷嚏之后,眼前的门终于开了,江如卉冷着一张脸,双眼通红,对她说:“嘉树要见你。”

    她展露了今晚第一个笑容,搓搓手,说:“谢谢,妈。”

    许是回光返照,周嘉树此时此刻看起来精神很不错,他将其他人都请了出去,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,周嘉树对着她笑,片刻又皱了眉,抬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,又捏了捏她湿透的衣服,说:“外头雨那么大,怎么不拿把伞?都那么大了,还不会照顾自己,你让我怎么放心?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着急见你么?你看我衣服扣子都扣错了。嘉树,你吓着我了。”她笑嘻嘻的扯了扯身上湿答答的衣服,笑的单纯又无害。

    “旬旬,对不起。太短了,我的时间太短了。”他久久的看着她,眼眶微微泛红。

    程旬旬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,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,她张了张嘴,喉咙一下像是被什么哽住一般,一句话都说不上来。确实太短了,她没想到只有三个月,三个月什么都做不了。

    他紧紧的捏了捏她的手,片刻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份文件,递到了她的手里,说:“我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。”

    程旬旬低头看了一眼,微微瞠目,不可置信的看着他,他的笑的十分无谓,“好好照顾自己,我再也保护不了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嘉树……”

    “旬旬,你说雨会停吗?你说我能看到日出吗?旬旬,我想回家,想去我和你的婚房。”他握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,缓缓转头看向了窗外,眼中满是不舍。

    程旬旬的鼻子微微发酸,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圈,忍了回去。

    太阳升起的时候,周嘉树笑了,笑的特别灿烂,他转头看向程旬旬,轻轻的说:“旬旬,再见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周嘉树在旬旬身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,她哭了,哭的特别伤心,自她十四岁到周家,唯独对她好的人,就只有周嘉树,太久太久没人对她好了。世界那么黑,没了你,我又成了一个人,所有的光都被没收了。

    程旬旬哭到最高潮的时候,晕了过去,她发烧了,湿衣服穿了一整夜,在这样深秋的季节,想不发烧都不行。

    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,人在医院里躺着,第一个映入眼帘的,便是一脸怒意的江如卉。程旬旬还没反应过来,她就将一张检验单子甩到了她的脸上,厉声说:“谁的种!”

    这三个字,让程旬旬十分茫然,纸张打在她的脸上有点疼,她缓缓抬手,捏住了那几张纸,一张一张的看完,但没看懂。干笑了一声,说:“妈,我不太明白,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明白?自己干的好事儿,你还不明白?好!我问你,你例假多久没来了?”

    程旬旬抿了唇,眼珠子转了转,心思一动,又回想起江如卉前一句话,瞬间就明白了!难道,她怀孕了?

    江如卉看着她煞白的脸色,冷哼一声,说:“想起来了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支撑起了身子,神色慌乱,连脑子都乱了!看江如卉的样子不像是假的,可孩子?哪儿来的?

    江如卉伸出一根手指,用力的戳着她的额头,说:“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嘉树的!他的身体,如果能让你生孩子,如今就不用躺在棺材里了!”

    “你这孩子怀的可巧了,你跟嘉树结婚到现在三个月,这孩子满打满算也快三个月了!程旬旬,看不出来啊!嗯?小小年纪竟然是个荡妇!亏得嘉树还这么护着你!”江如卉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,“真是有良心,你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!是想让他死不瞑目是吗?”

    程旬旬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心砰砰跳的飞快。脑海里时不时的闪现一些片段,正是三月前她跟周嘉树结婚那天。

    那天,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布置精美的台子上,在众人的注视下,和司仪殷切的期盼里,深情款款的对着周嘉树说:“我愿意。”

    鸽子蛋套上她无名指的那一瞬间,百感交集的她落下了幸福而又绝望的眼泪。

    她记得,周嘉树对她的笑,干净纯粹而又美好,目光里透着四个字,我喜欢你,是切切实实的那种喜欢。也记得,周嘉树在婚礼进行不到一半被送回了医院,她独子一个人撑起了婚礼,结果太开心,喜宴过半,她就喝醉被人送回了周家。

    难道是那一场梦?

    对,新婚之夜,她做了一场梦,一场缠绵的梦。

    她记得那个吻,许是吻的特别逼真,每个细节她都记得很清楚。纠缠时,她几乎能尝到对方嘴里的酒味,吻的她心旷神怡,只觉一朵朵的桃花在她眼前盛开,美的不像样。她喜欢那个吻,只是时间并不久,却让她心跳加速,似是有羽毛在心上轻轻拂过,痒痒的,撩动人心。

    她甚至还记得那人在她耳畔说的话,简短两个字。

    他说:“张开。”他的声音很沉,略有些暗哑,似是压抑着某种情绪,却又充满了磁性,蛊惑人心。

    一夜春梦了无痕,她喝多了,一切似幻似真,真切又不那么真切。

    因为感觉太过于真实,所以她至今还记得。

    如今再细细回想起来,也许那并不只是一个梦!她依稀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,身上的衣服是有点乱,床铺也是乱的……

    她的脸越来越白,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,凉的她透彻心扉!

    所以,这一切其实是真的!还他妈一招中!最好笑的是,她会以为那是个梦!如果用这一番说辞来解释她对这件事的一无所知,大概不会有人信,连她自己都不信。

    “老爷子,这事儿您看怎么处理?”江如卉没再看她,只转身看向了正襟危坐的周景仰。

    周景仰是极要面子的人,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,周家人低调,上上下下从不在报纸上博版面,就算是财经杂志都没有他们周家人的身影。

    这是周老爷子明文规定过的,正面报道都不行,就更别说是负面了。当然他也很注意底下子孙的修养,以及男女关系,这种乱七八糟的晦气事儿,想来老爷子这一生都没撞见过一回,这年过半百了,倒是让他长见识了。

    这老爷子狠绝起来是六亲不认的!更何况,她程旬旬连六亲都算不上。

    病房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,周景仰的脸色并不好看,沉默了许久之后,才缓缓的站了起来,如鹰的目光扫了程旬旬一眼,说:“这件事谁都不准提不准说,等嘉树的葬礼办完,再一并解决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准她参加嘉树的葬礼!”

    程旬旬瞬间挺直了腰杆,周嘉树的葬礼她必须参加,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份。

    “你是想让人看我们周家的笑话?”

    “这本来就是个笑话!谁都知道程旬旬就是给嘉树冲喜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给我住嘴!”周景仰的口气严厉,手杖用力的敲了一下地面,“所以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印证这个笑话?嘉树娶旬旬是因为他喜欢!给我牢记这一点!”

    周衍松立刻过来,暗暗的扯了一下江如卉的手,严肃点头,说:“父亲说的对,旬旬来家里的第一天,嘉树就表示过喜欢这丫头,不然当初我们怎么会让这来历不明的丫头进咱们周家的门。如卉是伤心过度,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江如卉眼泪汪汪的看他一眼,终了还是忍下了脾气,不再吱声。

    程旬旬侧头看了他们一眼,正好对上了周景仰森冷的目光,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,低了头,有些心慌气短,活像个做亏心事的人。

    程旬旬怀孕这件事知道的大概就他们三个,如今,周家上上下下都在准备葬礼的事儿,为了不走漏风声,程旬旬当天就回了周家。她待在自己的房间内没出去,一来是江如卉不想见到她,为了避免江如卉情绪崩溃,老爷子让她先待在自己房间里,等到客人上门再下去。二来,她的感冒还没好,连高烧都没褪。

    因为怀孕了,也不能乱吃药,就只在额头上贴了退烧贴,混混沌沌的睡了一觉。

    程旬旬做了个噩梦,梦到了小时候的事儿,还梦到被周嘉树当场被捉奸,江如卉查清楚了她的来历,把她打回原形,送回了那个小村子里。她大叫着睁开眼的瞬间,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,身上粘糊糊的全是汗。

    半天才回过神来,眼前开始出现东西,一张脸映入眼帘,初初见着,她吓了一大跳,整个人猛地往边上缩,眼中满是惊恐。

    立在床边的男人看到她的样子,冷冷的哼笑了一声,说:“怎么?做亏心事了?把我看成我哥了?”

    程旬旬没说话,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,只露出一双眼睛,黑漆漆的像一块黑曜石。

    周嘉遇最讨厌她用这种眼神看他,楚楚可怜,却总是迷惑人心。

    周嘉遇是周嘉树同母兄弟,两人其实长得并不一样,但又神似,刚刚程旬旬看到他的一瞬间,确实是以为自己看到了周嘉树。人,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,她是真的被吓着了,就算现在知道他是周嘉遇,她还是不太敢正眼看他,看着他的眼睛,就好像是看到了周嘉树。

    他拧了眉头,稍稍弯身,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,程旬旬又条件反射的躲了躲。他便不耐烦的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,说:“你怕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别在这里待着,被人发现了,说不清。”就她现在的状况,不适合跟任何一个男性生物待在一块。

    “嗬。”周嘉遇冷哼,表情却缓和了不少,站直身子,说:“吃药了吗?”

    她摇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吃药?”

    她抬了一下眸子,抿了抿唇,“睡一觉就好了,你……你还是快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灵堂已经布置好了,我们得走了,是我妈让我来叫你的。”

    程旬旬闻声,没多想他的话,迅速的从床上起来,撕掉了额头上的退烧贴,光着脚踩在地板上,拉开橱柜,找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出来。她的目光变得坚定,仿佛一下来的精神,立在周嘉遇面前,说:“我知道了,我整理一下,马上就下去。”

    周嘉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没再说什么,就转身出去了。程旬旬松了一口气,进了卫生间洗漱了一下,将头发盘了起来,换上衣服就匆忙下了楼。

    人都差不多走了,只有清嫂在等她,门口的车子已经准备好。程旬旬上车之前,清嫂给了她一瓶水和一盒药,说:“别忘了吃药,二少爷让准备的。他说让你别给他们添麻烦,葬礼会很忙,不想看到有人倒下。”

    “噢,我知道了,谢谢清嫂。”程旬旬接了过来,就上了车,她将药盒紧紧的捏在手心里,只喝了水,没有吃药。

    周家的地位摆在那里,葬礼已经很低调了,但还是来了不少人,均是闻讯赶来的,自然也有记者暗藏在这些人里,进来祭拜。

    程旬旬一直跟在江如卉的身边,偶尔还是会掉眼泪,因为高烧一直不退,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苦闷,一副凄凄惨惨,伤心欲绝的样子,看着还真是有种真爱的感觉。程旬旬得到了不少同情的目光,有些个年长又感性的女人,会拉着她的手说一些宽慰的话。

    江如卉听到‘有情有义’这四个字的时候,恨不得上去拆穿一切,可她还是忍住了,为了名声,必须要忍住了!

    夜里,需要守夜,灵堂内寥寥几人。程旬旬站在水晶棺边上,看着周嘉树清俊的容颜,默默的流泪,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,这大概是她长大之后流泪最多的一次。

    “你离我儿子远点!贱人!不要脸的东西!”江如卉压低声音,一把将她从水晶棺边上扯了过来,瞪着眼睛看着她,说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嘉树去世前,你对他干了什么!等葬礼结束,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给我滚出去,别让我看见你!”

    程旬旬被赶出了灵堂,她在门口站了一会,周围的人对她视若无睹,她出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。眼泪被风给吹干了,她也再哭不出来。

    外头下起了细雨,这几天的天气一直都阴晴不定的,这时不远处那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摁灭了手里的烟,转身走了回来。经过她面前时,稍停了一下步子,只看了她一眼,什么也没说就入了灵堂。

    那一眼,看的程旬旬心里毛毛的。

    葬礼共三天,前几天一切相安无事,直到出殡那天,出了点意外。

    这意外来的突然,让周家的人皆是措手不及。葬礼结束,周家一行人笼着沉闷的气氛纷纷下山,出了墓园门口,一家子的悲伤气氛还未消散,江如卉还哭的不能自己。忽然就有一群记者围拢过来,目标人物是程旬旬。

    “周少奶奶听说您怀孕了,对吗?根据消息,您嫁给周大少爷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,请问您怀的是谁的孩子?”问这个问题的记者,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讽刺和嘲笑。

    程旬旬听的出来,周家的人更听的出来。

    “周夫人,您儿媳妇怀孕的事情,您知道吗?据了解,您的儿媳妇并没有做过人工受精的手术,所以您可知道这孩子是谁的?”

    江如卉脸都发青了,别说是江如卉了,这时候最暴躁的应该是周景仰,这事儿才几个人知道?怎么会传到记者的耳朵里去!这明显是有人要故意针对周家!毁其名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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