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全文误惹腹黑继承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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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唐颖小
  • 更新:2024-04-21 18:13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1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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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稚京陈靖善是其他小说《误惹腹黑继承人》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,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,作者“唐颖小”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,梗概:少打我主意,要生孩子找别人去。”周稚京笨拙的操控着大提琴,只觉得这两人。一个娇,一个纵。确实是般配。陈宗辞出去上厕所,林序秋从后面把着周稚京的手,在她耳侧低声说:“帮我看着陈宗辞,我可以私下里再单独给你一笔额外的工资。”周稚京愣住。就昨天那样的情况,还有她刻意落在陈宗辞衣领上的口脂,她以为林序秋会做点什......

《文章全文误惹腹黑继承人》精彩片段


恐惧,恶心,屈辱。

爬满周稚京的全身。

男人将她牢牢摁在洗手池上,附在她耳畔,说:“京京,别装了。你这澡,不就是洗给我看的吗?今天家里没人,你姐跟你姑姑去普陀求子了,现在只有你跟我。”

他的唇贴在她的肩膀上,用力嗅了一下,“你姐姐这颗老帮菜,真是连你的头发丝都比不上。你且等着,等我在华瑞站稳脚跟以后,我就跟你姐姐离婚,然后娶你。好不好?”

周稚京始终没有说话,她将刮眉刀捏在手里。

趁着男人将她扭转过来的瞬间,猛地扬手,刮眉刀不算锋利,但也能轻而易举的划破人的脸皮。

男人瞬间被激怒,看到自己的脸被划拉出那么长一条,一把抓住周稚京的头发,将她的头狠狠撞在墙上,“妈的,臭婊子,别给脸不要脸。你姐说你跟个婊子一样,还妄图嫁入豪门。被别人睡烂的烂货,还装起清高来了!”

皮带解开的声音,伴随着男人愤怒的辱骂声响起。

周稚京坐在地上,发丝凌乱,手里仍紧紧握着刮眉刀,企图用这小小的刀,与他殊死搏斗。

凶器展露的那一瞬间,卫生间的门被用力撞开。

姑父提早回来了,周稚京的眼泪也在这一刻落下。

但一个小时之后,她拖着行李,被赶出了家门。

理由是,破坏家庭和谐。

周稚京想,姑父应该很早就想这样做了。

所以明明受害者是她,可被赶走的,也只能是她。

她站在街边,等网约车。

头发还没干,不过这么热的天气,也不打紧。

就是这个样子,去见陈靖善,不是太好。

坐在车上,周稚京在纠结,是否要在陈靖善面前装一次可怜。

可柔弱的女人,只能成为有钱人见不得光的情妇,无法成为他的另一半。

是以,她主动取消了这次的约饭,找了个地方把自己收拾好。

脸颊上的红色手掌印过于明显,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退掉。

晚上八点,她草草解决晚餐,去了意林琴行。

昨天她从枫林绿都出来后没多久,就收到了林序秋的排课时间。

行至门口,就听到琴行内有流畅的钢琴声,弹的是夜莺。

透过大玻璃窗,能看到弹琴人的背影。

男人身穿白色衬衣,坐在那架看起来很昂贵的三角钢琴前,手指在琴键上舞动,那样的行云流水。

曲子只弹到一半就停了下来,似乎是觉得没趣。转过身来,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周稚京。

四目相对的一瞬,周稚京并没有立刻收回视线,她呆呆的愣在那里出神。

直到陈宗辞推开玻璃门,“你就是秋秋的学生?”

周稚京的眼睛里含着没有退回去的眼泪,陈宗辞的语调在此刻显得格外温柔,像是从城堡里出来,拯救灰姑娘的王子。

周稚京很快收敛了情绪,点了点头,“是的。”

“京京来啦。”

林序秋高亢的声音从里面春来,红色的裙摆摇曳,像一只艳丽的蝴蝶,飞到了陈宗辞的身边,挽住他的胳膊。

笑着说:“快进来,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的教室。”

林序秋是第一次收学生,也是唯一一个学生。

“你可是我林序秋的关门弟子。”

陈宗辞翘着二郎腿,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笑说:“知不知道关门弟子什么意思?”

林序秋帮周稚京摆好姿势,娇嗔道:“陈宗辞,你少跟我抬杠。”

“要收关门弟子,好歹去小学找个有天赋的。”他说的正经,“或者,自己生一个。”

林序秋注意力放在周稚京的身上,望着周稚京的脸,手指碰上她刻意用头发遮住的左脸。

周稚京下意识的回避。

目光相对,林序秋浅浅一笑,回应陈宗辞的话,“好笑。我不是说了,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。”

陈宗辞不以为意,“奶奶可不同意。”

“感情我是你们家内定的生育工具?你可少打我主意,要生孩子找别人去。”

周稚京笨拙的操控着大提琴,只觉得这两人。

一个娇,一个纵。

确实是般配。

陈宗辞出去上厕所,林序秋从后面把着周稚京的手,在她耳侧低声说:“帮我看着陈宗辞,我可以私下里再单独给你一笔额外的工资。”

周稚京愣住。

就昨天那样的情况,还有她刻意落在陈宗辞衣领上的口脂,她以为林序秋会做点什么,但绝对不会是让她看着陈宗辞。

“你刚才也听到了,陈宗辞在暗示我生孩子,但我不想生,也不想其他女人生。我怕他暗地里做手脚,所以你得帮我看着点,他但凡有什么歪心思,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。我知道,你肯定能做好,就像昨天,要不是你的话,陪在他身边,照顾他的人就不会是我了。”

也不是所有千金小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,不谙世事的小可爱。

怎么可能傻乎乎的,成为一个底层人手里的棋子。

又怎么可能将她这种微不足道的人放在眼里,视为情敌。

陈宗辞回来后,林序秋出去接电话。

周稚京自己练习,吱嘎吱嘎,拉的难听极了。

在她调整手势的时候,陈宗辞嫌弃的说:“歇歇吧。”

周稚京还要继续。

陈宗辞强调:“让我的耳朵歇歇。”

并没有人让他留在这里听,好吗!

周稚京最终还是停下手,喝了林序秋给她准备的饮料。

安静的空间里,只能隐约听到林序秋的声音,隔着门传进来。

好像是在商量巡演的事儿。

周稚京今天心情不好,一边喝饮料,一边开始发呆。

“谁打的?”

陈靖善穿的是短袖泳衣,他不太习惯在有外人的时候,裸露身体。

他基本每个月,都会抽个时间来这边游泳放松。

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,于他而言,是个特殊的日子。

他一个人过来,提前预定了这里的室外泳池。

照理说,澜山会所私密性很强,不该出现这种情况。

陈靖善有洁癖,但凡有人进过水池,他都不愿再下水的。

“那是谁?”陈靖善问。

陈宗辞走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,服务生端了酒水进来,陈宗辞挑了其中一杯,说:“兴许是有人送给小叔您的生日礼物。”

陈靖善微眯了眸,视线从女人的身体上收回,转过身,面上仍是平和的笑容,“老太太同你讲的?”

“老太太让我来给您送分生日礼物。”

没几个人知道陈靖善真正的生日是七月半。

陈宗辞抿了口酒,说:“之前盛迅科技的收购案小叔做的很漂亮,老太太说择个黄道吉日,将其放到您的名下。”

酒水回甘,陈宗辞瞧着那出水的芙蓉,问:“我是否该离开?”

陈靖善明白他这话的意思,平静的说:“不用,应该是会所里的人工作出现了纰漏。”

陈宗辞翘起二郎腿,一只手抵住下巴,“那小叔就没有喜欢的人?”

这个问题,陈靖善没答。

此时,周稚京已经游到了泳池的最边缘,这里的室外泳池做的是无边框泳池,开辟的位置,正好能观赏山下海荆市的夜。

她可再也憋不住,只是这一次,她是慢慢的,不动声色的探出头,睁开眼睛。

入眼的是,用金珠银珠镶嵌而成的城市,林立错落的高楼大厦,川流不息的街道变成了皓光闪耀的银河。

海荆市的繁荣与热闹,全在眼底,迷惑了她的心智。

如果能在这里找到一处好的归宿,拥有一份能让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,一切就都会好起来吧。

她牢牢抓着透明的玻璃墙,心里燃起了熊熊烈火。

那是对这座城市的向往和期许。

她回过头。

隔着距离,那两个男人站着,坐着,似乎都在看着她。

片刻,她转过身,朝着他们游过去。

陈靖善看清了人,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,主动的走到了泳池边上,看着她朝着自己游过来。

陈宗辞没讲话,只是打量了陈靖善的背影一眼,视线往下,扫过了他腰腹的位置。

两个来回,耗尽了周稚京的体力,她一下上不去。

朝着陈靖善伸手,“可以拉我一把吗?”

陈靖善是绅士的,他弯下身,握紧她的手,手臂发力的瞬间,将她从泳池里拖了上来,顺便用浴巾盖住了她的身体。

陈宗辞坐在椅子上没动,看着两人说话。

周稚京身上滚动的水珠,勾住他的视线。

浴巾盖住上半身,匀称笔直的腿,暴露在他的眼睛里。

陈靖善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周稚京也不瞒着,“桑晚约我来夜游,是会所工作人员把我带到这里。”

陈靖善点头,说:“可能是工作人员出错了,这里是私人领域。”

周稚京一脸惊慌,“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?”

陈宗辞的轻笑声扎耳朵里,周稚京故作镇定,转过脸,像是刚看到他,“陈总,你也在。”

陈宗辞:“你叫我小叔名字,叫我陈总,恐怕不太妥当。”

“那京京就……”

“我在这儿等了好半天,桑晚一直见不到我估计得着急了,我现在去找她。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
不等陈靖善说出来,周稚京就直接打断,休想让她叫小叔。

说完,她就跑进了小木屋,但她的衣服不知所踪。

她可爱的桑晚,可真是个‘妙人’啊!

她回到木屋门口,探出半个脑袋,想看一下他们在干吗。

短短几分钟的功夫,陈靖善不知所踪,泳池边上就只剩下陈宗辞了。

出口要经过泳池,也就是说她要走,还得从陈宗辞跟前过去。

陈宗辞拿起第三杯酒的时候,余光里出现一团白色的影子,挪动的很慢,明显是不想引起他的注意,偷偷溜走。

“过来。”

周稚京想装死,陈宗辞直接转过头来看她,那眼神带着恐吓。

周稚京拉下披在头上的浴巾,不太情愿的走到他身侧,“陈总。”

“下水,再游一圈给我看看。”陈宗辞就坐在泳池边缘,杯子里的酒已经见底,他平静的眸色下,暗藏着周稚京看不见的汹涌。

神经病!

陈宗辞喝完杯子里的酒,将杯子放在了周稚京的脚边。

这女人真是哪儿都白,连脚都白白嫩嫩,脚趾莹润饱满,大概是紧张,每一个脚趾都收紧着。

就在周稚京想好托词,准备开口的时候,她的腿上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,紧跟着,整个人被推进了水池里。

两人一同落水,溅起了巨大的水花。

周稚京没有准备,入水的瞬间,吸了好多水进鼻子里,难受的要死,也没屏好气。

就有一种要溺水的感觉,她想要探出水面呼吸。

可腿上那只手没有松开,拽着她往下,她挣扎,男人从后面缠住她,抓紧她的胳膊,带着她转过身,紧跟着整个人被抵在了泳池璧上。

嘴唇堵住,一口气渡过来。

给了周稚京一点缓冲的时间。

只是下一刻,她就被带着出了水面,可陈宗辞并未放过她,仍将她压在池边,狠狠的亲。

周稚京整个人都是混乱无措的,一切发生的太快,脑子都是空白的。

她睁开眼,对上的便是陈宗辞深谙的眼睛,气息交织,他英挺的鼻梁挤着她的,耳边全是自己的呼吸声。

她想挣扎,可双手被他牢牢扣着,动也动不了。

只能够被迫承受。

水池下,两具身体没有一点缝隙。

“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小叔。我以为像您这样的人,每一分钟都得用在工作上呢。”

是林序秋的声音,已经快到门口了,身影若现。

陈宗辞抽完烟。

最近的垃圾桶在周稚京的脚边,他走过去,手指一弹,力度没控制好,烟蒂不小心弹在了周稚京的脚踝上,而后落在了她的脚下。

刚灭的烟头,带着余温。

周稚京不自觉的把脚并拢,那一点点炙人的痛,从脚踝处迅速蔓延上来,缠住她的肺腑,心脏开始狂跳。

她有点口渴,嘴里还有甜不辣的余味。

速食,总能给人最直接直白的快乐。

周稚京乌黑的瞳仁里,是窗外靡靡夜色。

藏在心底的不安分因子开始跳动,想要冲破禁忌,一晌贪欢。

陈宗辞的身上有很淡的香味,特别好闻,牢牢的附着在他身上,连烟草味都没能盖住。

这味道,跟林序秋身上的一样。

陈宗辞捡起烟头,丢进垃圾桶。

起身时,对上了周稚京投过来的目光。

这双眼睛,是平静的,冷淡的,里头藏着几分软弱。

这是最致命的钩子,将其牢牢勾住。

脸上的淤青,显眼的扎人。

陈宗辞无温度的说:“送你回家。”

不是询问,是带着强制的陈述。

稍后。

周稚京在店员小妹震惊的目光中,跟着陈宗辞上了那辆布加迪。

她系好安全带,陈宗辞并没有立刻开车。

他将手里那包碍手的避孕套递给了她,“帮我放好。”

周稚京停顿一秒后接过,正准备打开副座的收纳箱。

陈宗辞提醒:“放你包里。秋秋见不得这个。”

周稚京顺从,将避孕套放进自己的包里。

陈宗辞:“拆开来数数一共几个。”

周稚京很镇定,在她选择跟着他上车开始,就做好了一切准备。

她仍不说话,将那只粉色的盒子拆开,即便包装上写着,但她还是认真数了一遍。

陈宗辞垂着眼,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。

她的指甲修剪的很干净,纤细白嫩,指尖泛着健康的粉色,右手无名指指尖上有一颗很小的痣,奇奇怪怪的长法。

“十个。”

十个避孕套整整齐齐的被她握在手里。

平静无声下,藏着惊涛骇浪。

陈宗辞收回视线,淡淡的应了一声,启动了车子。

周稚京没报地址,陈宗辞也没问。

但车子是有目的地的。

周稚京很清楚。

目的地是万丈深渊。

……

情酣耳热时。

陈宗辞捏着她的脚踝,沉声警告,“离秋秋远点。”

明明这么热烈,可他的声音冷淡的好像一点欲望都没有。

周稚京说不出话。

她整个人都是混乱的,时而被送到天上,时而又被狠狠的拽到地狱。

脑子里无数的片段交织着,让她清醒着沉溺。

她费劲的攀住他的脖子,难以负荷的时候,忍不住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。

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。

明亮的灯光,让她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展露。也让她清清楚楚的看着,自己在干什么。

周稚京迷迷糊糊的快要睡去时,感觉到有人扣着她的脸,温温软软的触感,细细密密的落在侧脸上,她觉得痒又有一点痛,想把人推开,呢喃了一声疼。

“谁打的?”言语间是怜惜。

周稚京缩了下身子,用手挡住脸,“不要你管。”

她累的只想睡觉,不想说话。

男人没再追问,只是拉开她的手,在她耳畔轻声问:“还有几个?”

周稚京心口一紧,下意识的想要逃走。

还未来得及下床,人就被他拉了回去,强制圈在身下,让她无处可逃。

清晨。

周稚京被手机铃声吵醒,她费力的睁开眼,模模糊糊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影,拿着手机去了外面。

好像听他喊了一声小叔。

这个称呼,让周稚京逐渐的清醒,没再赖床。她看了眼时间,正好看到一条转账信息,然后是姐夫给她发的短信,让她见好就收。

想一万块钱打发她,真好笑。

她把钱退回去后,进卫生间洗澡。

脸上的淤痕比昨天还深,且微微浮肿。

真难看。

她突然想起昨晚上,陈宗辞不肯关灯,她就顶着这样的脸……

脸上一热,没再继续往下想那些更荒唐的举措。

她把散在地上的避孕套捡起来,还有六个。她整理好,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。

出了房间。

周稚京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,正在做自我介绍。

江津浩,是她姐夫。

她听了一会,便朝着厨房走去。

陈宗辞敞着腿坐在沙发上,手肘抵在膝盖上,垂眼正在弄袖扣,漫不经心的听着对方自述。

市场部总监的位置一直悬空,陈靖善在企划部的时候,一直兼任市场部总监的职务,两个部门在他的管理下,合作到位,井井有条。

如今陈宗辞回来,职位调整后,陈靖善提了几个名额,提议内部竞争上岗。

今天上午,就是他们敲定的面试时间,关联部门几个领导一起面,一起商量打分,力求公正。

陈宗辞赶不上,就远程视频参与。

周稚京倒了一杯水,放在了陈宗辞的手边,并主动在他脚边蹲下来,替他弄袖口。

他余光看过去。

肿起来的脸,比昨天还丑。

陈宗辞的视频,是被放大在投屏上的。

镜头里突然出现的手,引起了现场几位领导的注意,包括陈靖善在内。

周稚京极其镇定的拿过自己的手机。

她的手指动作很慢,在尽量的拖延时间,等着对方主动叫停。

这是一场心理战,她不信他不在乎。

电话被接通。

周稚京抬起眼,用坚定的眼神看向陈宗辞,仿佛是在威胁。

然而,陈宗辞不为所动,漫不经心的抽着烟,等着她开口。

耳边是接线员的问话,周稚京咬着唇,几秒之后,败下阵来,迅速挂断。

她闭上眼,双肩微耸。

陈宗辞的轻笑,让周稚京无所适从,仿若被一眼看穿了心思。

手机突然震动,令她魂飞魄散。

来电显示是陈靖善,是她用心想要攀附的对象。

她盯着手机屏幕,半晌都没有动作。

她心慌意乱,只希望他快点挂掉。

陈宗辞摁灭了手里的烟,往前一步,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,将她拉至跟前。

周稚京被迫仰头,与他对视。

那双黑沉的眸子,如深渊一般盯着她。

他拿过她手里的手机,帮她接通。

“京京,你怎么样?有没有舒服一点?我弄了些药,给你送到门口。”

周稚京无措的看着他,脸颊上还有未散的潮红,落在她这样干净纯洁的脸上,还怪好看的。

“京京?”陈靖善温柔的声音,再次响起,带着一点关切。

周稚京眼睫微颤,艰涩的开口,“我好多了,但实在起不来,要不你先放在门口吧。”

她尽量用冷淡的语气。

“山庄这边有专门的医生,要不要去看看?”

“不,不用麻烦。暑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,再睡一个晚上就好,多谢你给我送药。”

陈靖善是个有边界感,且自尊心很强的人,他不会给人第三次拒绝的机会。

果然,陈靖善让她好好休息,就挂断了电话。

陈宗辞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,低浅一笑,戏谑道:“怎么办?你可能得求我帮你保守秘密。”

女孩的眼睛通红,眼泪在眼眶里转动,是受了委屈又无法反抗的可怜样。

乌黑的发丝,衬得她的皮肤格外的白嫩。

稍微用力一点,就会留下粉色的印子。

“所以,再来一次,嗯?”

他的眼神,是不容拒绝。

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灵,是来朝她索命的。

……

周稚京回到自己房间,已经是凌晨三点。

她没有力气洗澡,带着满身黏腻,躺在床上沉沉睡去。

一夜噩梦。

她被酒店的叫醒服务吵醒,才五点。

作为精英人士的陈靖善,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健身。

就算是部门团建日,依然雷打不动。

周稚京浑身像是被拆过一遍,她被噩梦侵蚀,没有睡好。

她躺在床上,睁大眼睛看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线。

整个人如履冰窖。

有几次,她已经忘了。

她只晓得,他在她身上碾过,死去活来。

身下火辣辣的痛感,足以说明男人对她毫不怜香惜玉。

周稚京从枕头底下摸了手机出来,从好友栏里,找到了两月之前意外收获的饭搭子桑晚,【知道陈宗辞吗?】

信息发出去,她便起身去洗澡。

看到身上斑驳的痕迹,她决定取消今天的晨练。

六点十分,门铃响起。

陈靖善站在门口。

他应该是从健身房那边来,发尾还有些湿润,即便穿着简单的运动服,依旧儒雅绅士。

前一刻,周稚京已经开始打算放弃陈靖善这条大鱼。

万万没想到,他竟还会主动过来找她。她以为经过昨晚上她那样的拒绝之后,他大概率不会再主动找她。

“身体如何?”

周稚京艰难的扯了下嘴角,内心复杂的说:“已经好了。”

“要一起去吃早餐吗?”

周稚京挣扎了一番,答应下来。

她选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连身裙,这条裙子刚好过膝盖,能遮掩她膝盖上意味不明的淤痕,至于上半身,她套了一件灰色防晒衣。

将肩膀上两处吻痕,遮的严严实实。

陈靖善打量了她一眼,笑着夸赞,“很漂亮。”

周稚京朝着他开心的笑。

三个月的相处,她能感觉到陈靖善眼神里偶尔流露出的占有欲,但大多数时候,他都守着礼节,保持距离。

这一次,周稚京觉得他应该也有一点心思想要跟她再进一步。

这样的认知,让周稚京心里更难受。

私处的疼痛,时时刻刻提醒着她,错失了机会。

她抱着胳膊,走在陈靖善的身后,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。

十分钟后,两人到了餐厅。

这个时间点,餐厅里几乎没有人。

唯有靠窗的沙发位置,坐着一个男人,正低着头在看手机。

晨曦微光,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,耳廓被照的近乎透明。

与夜里的恶劣不同,他此时看起来像个清心寡欲的神明,干净的纤尘不染。

下午一点整,饭局结束。

赵秘书送了冰水和解酒药进来。

周稚京喝的有点多,头晕的厉害,这会坐在陈宗辞身边,趴在桌子上。

赵秘书过来,想把周稚京带走。

陈宗辞拧开瓶盖,淡声道:“下午周助理跟着我。赵秘书都不会喝酒,万一还有这样的酒局,谁给我挡?”

赵秘书退到一侧,缄默不语。

她是陈宗辞身边的老人,老到什么程度呢,陈宗辞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,她就已经在他身边,安排他的全天行程。

相处的久了,自然就知道陈宗辞的个人习惯和处事方式。

还有他每一句话背后的意思。

只是这一次,她认为陈宗辞的情绪来的莫名。

气氛僵持几秒,赵秘书才默默退出去。

包间里,就只剩下陈宗辞和周稚京。

周稚京酒量其实还行,在职场混过的人,总得有两把刷子,要不然遇到形形色色的人,如何招架?

酒其实是最好的社交利器。

大家喝的飘飘然时,最容易冲动,无论哪方面。

周稚京只是头晕,脑子却是清醒的。

她一直睁着眼,视野里,能看到陈宗辞交叠的腿。

他戴着腕表的手,随意的放在膝盖上,骨节分明的手指,干净的指尖,突兀的令她想起那个要命的晚上。

瞧瞧,冲动这不就来了吗?

她赶紧闭上眼,心跳如雷。

她要装死装到底。

陈宗辞吞了药,冰凉的水划过肠道,让他稍稍舒服了一点。

包间里静谧无声,只有他吞咽水的细微动静。

周稚京觉得难捱,她动了一下脑袋,彻底的将后脑勺朝他那边。

松软的头发落在胳膊上,乌黑的发色衬得她皮肤越发的白皙。

酒精缠绕在两人之间,陈宗辞抬起手,她的头发仿佛有生命力,缠绕住他的手指。

他的手压上来的那一刻,周稚京突然的抬起头,不知怎么,发丝勾住了他的腕表。

猛然一扯,头皮生疼。

她心慌,想要择断自己的头发,被陈宗辞摁住,“急死了?”

他语气沉沉的,能听出不耐。

周稚京揪着头发的手,被他摁住,她垂着头,呜呜两声,说:“疼死了。”

是真的挺疼的。

“过来点。”陈宗辞没好气的说,“自己缠上来的,还有脸哭。”

“我没哭。”

他强行把人摁到胸口,头发不知道怎么缠的,一时弄不开。

陈宗辞也没那么多耐心,偏生这头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缠法,就缠在卡扣上,想把表摘下来都困难,他试了几次,稍微用力一点,身前的人就叽叽歪歪的叫,生怕断了她一根头发丝。

陈宗辞被她就叫的没了脾气,直接叫了服务生进来,让拿了把剪刀。

周稚京第一时间认定他是要剪头发,急忙道:“你少剪两根。”

“头发那么多,多剪几根死不了。”他说话半分不客气。

服务生送上剪刀。

周稚京低着头,看不到陈宗辞的做派,怕他恼火起来,把她头发一把子都剪掉。

有句话说的好,头可断血可流,发型不可乱。

发型是一个人颜值高低的重要因素。

更何况,周稚京不喜欢短发。

她听到动剪子的声音,嘴里止不住的叫,“别剪太多,求求你了。”

陈宗辞突然来了兴致,手上的动作停住,“光用嘴求?”

周稚京哼哼唧唧,不说话了。

陈宗辞:“刚扯头发的架势不是很足?现在又心疼头发了?”

周稚京小声叨叨,“我看赵秘书颅顶头发有点稀少。”

陈宗辞当然明白她的意思,暗讽在他身边工作强度大,掉头发快。

“下去,帮我把泳裤脱了。”

陈宗辞的手掌托着周稚京的后脑,在她耳侧下达指令。

两人紧贴在一起,密不可分。

周稚京还在缺氧状态,她眼眶泛红,呼吸都还未完全顺畅。

她的手虚浮的搭在他的手臂上,心跳和呼吸声在耳边交错演奏。

他的话更像一个炸弹,在她凌乱的思绪中爆开。

她甚至来不及拒绝。

陈宗辞倒数两个数,手掌压在她的头顶,他的眼睛盯着出口的位置,身影出现的瞬间,将周稚京摁进了水里,顺便在她耳边说:“还想当我婶婶就照做。”

这句话,周稚京听清了。

她整个人进入水中,陈宗辞将她牢牢的圈在身前,腰腹压紧她的胸口,不让她随意乱动。

他的指令印在脑子里,两句话交错反复出现,她的手摩挲到泳裤的边缘,天人交战的瞬间,她用力往下拉。脑袋转向另一边。

索性,这种时刻,她也想不了那么多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闭气上,只希望岸上的人快点走。

泳池边。

陈靖善扫视一圈后,问:“京京呢?”

他带了会所工作人员过来,已经问清楚了经过,确实是带错了地方。

陈宗辞:“走了。”

陈宗辞并没去看林序秋,她抱着胳膊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,那晚上吵架后,两人就没再互相联系过,还处在冷战状态。

现在,林序秋明知道他在的情况下,主动过来,也算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。

陈靖善不疑有他,让工作人员去桑晚那边看看,旋即走到池边,冲着陈宗辞伸出手,说:“上来吧。”

他不知道陈宗辞跟林序秋之间有矛盾,只知道这两人是家里长辈眼里不可能分开的一对,近期已经开始商讨订婚的事儿。因为老太太身体欠佳,想要看陈宗辞成家,想抱曾孙。

“没穿。”陈宗辞面不改色的回答,目不斜视的看着陈靖善。

陈靖善站的近,自然能看到漂浮在水面上那块可疑的浴巾,还有陈宗辞附近的池面漾开的浅浅波痕。

但他似乎并未察觉异样,面露尴尬。

林序秋哼了一声,“你不想应付我,可以直说。”

陈宗辞这才侧过脸,看向她,故作诧异,“哦?你也在啊,不好意思没看见。”

林序秋立刻转身,才走到门口,又扭身回来,直接抬脚踩下去,高跟鞋的后跟卡在他的锁骨上,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脚下隐隐用力。

陈宗辞抬着眼,与她对视,即便是下位,他的气场丝毫没被压下去。

两人暗自较劲,僵持。

陈靖善站在一侧,不参与两人的矛盾。

林序秋抿着唇,火冒三丈,“你要么现在上来,要么以后就别来找我!”

陈宗辞丝毫不惧,眉梢一挑,似笑非笑的问;“你确定?”

林序秋收回脚,傲慢的说:“你自己选。”

然,当她余光看到池面上飘荡着的,疑似泳裤的东西时,脸上一热,“变态。”

说完,她扭身就走。

一个人在水下闭气最高记录能有多久呢?周稚京不知道,她只觉得自己再不呼吸,就要死掉了,胸口开始发疼了。

脑子里都已经开始闪回她的过往人生。

一幕一幕,清晰无比。

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用力,掐着陈宗辞的腰,身体已经开始本能的挣扎。

水面荡起更多的波纹。

陈宗辞神色不变,说:“可能要麻烦小叔去帮我安抚一下,顺便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。”

陈靖善也没多言,朝着林序秋走的方向跟去。

等他们一走,陈宗辞立刻将水下的人拖起来,但人已经陷入溺水状态,双眼紧闭,脸色近乎苍白。

整个人软弱无力的靠在他身上。

他把人弄上去,也顾不上那么多,跟着上岸后,给她做了急救。

水吐出来的瞬间,周稚京就苏醒过来,睁大了眼睛,大口的喘气。

模糊视野中的人,让她的身体本能的靠过去,用力抓住他的手,仿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,低喃着喊了一声,“哥哥……”

带着哭腔,委屈死了。

几秒后,她的手就被人拉开,耳边响起男人没有温度的声音,“蠢货。”

她的意识逐渐清晰,只是人还有点木讷,浑身发凉,四肢还是软的。她躺了一会,才撑起身子。

陈宗辞将湿哒哒的浴巾围在腰上,拿了椅子上干净的浴巾,回到她跟前,将浴巾丢在她手里,“有力气走吗?”

周稚京缓了一会,低着头,用浴巾裹住身体,点了下头。

陈宗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提醒道:“给你的时间不多。”

周稚京有点缓不过劲来,她整个人都还在发抖,她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体力。可她也清楚,如果不想被人发现,她必须立刻就走。

很快就会有人过来。

片刻,陈宗辞蹲下来,问:“要求我吗?”


周稚京久久盯着这张死亡证明,一个字一个字的将上面的信息,仔细读了好几遍。

后面还有墓碑照,相关死亡原因的记录等等。

查的很清楚。

周稚京:【我最近手头有点紧,余款过阵子给,行吗?】

好在对方没有为难她,答应给她一周的时间,尽快结清。

现在这个情况,其他都是小问题,钱是最大的问题。

她在九州时,还有些门路。来了海荆市,除了依靠姑姑一家,什么路子都没有。

她总不好朝桑晚开口。

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姑姑打个电话的时候,姑姑的电话先一步进来。

一小时后,她换了身衣服出门,顺道去看了一眼,她所在的那间房,一天的房费要多少。

看到单价后,周稚京萌生了一个念头。

……

姑姑约见的地点,在华瑞大厦附近的西餐厅。

周稚京辗转了好几趟地铁才到,路上花费了一个小时。

“怎么那么晚?”

“我今天没上班,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。”

周稚京一边说,一边摘下口罩,她没化妆,连口红都没有擦,就显得气色很差,一张脸足够吓人。

周茜从震惊到心疼再到生气,一拍桌子,“是江津浩动的手,还是你姑父?”

周稚京鼻子一酸,差点哭出来。

周稚京上高三那年,被父亲送到了姑姑家。

多亏了姑姑,她才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,且超常发挥,考进了重点大学。

姑姑对她是实心实意的好,吃穿用度,零花钱都实打实的给,从没小气过。

江津浩现在是贼喊捉贼,说她故意勾引,言之凿凿。

还给出了一些,莫须有的聊天记录。

姑父问都不问就相信了。

现在姑姑仍无条件站在她这边,让她感到了温暖。如此,她反倒不想让姑姑为了她跟家里人闹不和,也不想就这样放过江津浩。

周茜见她不说话,便抓住她的手,语气温柔又坚定的说:“你放心,这事儿我肯定给你一个公道。一会你就跟我回家,等晚上你姑父回来,我们坐下来说清楚。你爸妈把你交给我,我肯定不能让你在我这儿受委屈。”

正说着,周茜突然一改神色,站了起来,“靖善,那么巧。”

“嫂子。”

周稚京听到声音,下意识的捂住脸。

陈宗辞余光在周稚京的身上扫过,在她后侧站定,“宗辞,这是我之前跟你提的,前阵子新提拔上来的销售总监陈秉钧的妻子。”

“远方亲戚那个?”

陈宗辞的声音轻飘飘的落进周稚京的耳朵,让她莫名的紧张不安。

明明已经洗过几遍澡了,可她总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还留着属于陈宗辞的气味。

生怕被陈宗辞闻出来,偏偏他还站的这样近。

陈宗辞:“是。”

陈宗辞了然,上前一步,礼貌同周茜打招呼,“婶婶好。”

“这位呢?”

到底是没能放过她。

“京京,不能没有礼貌,快站起来叫人。”周茜脸上堆满了抱歉的笑,解释道:“她昨儿个回家路上遇到抢劫的,脸被打伤了。”

周稚京把口罩戴上,老老实实站好。

两个男人并排站着,两人身量差不多,陈宗辞稍微高一点。

陈宗辞一身烟灰色的西装,熨帖得体,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整洁和规矩。

至于陈宗辞,则显得随意一些,只穿了黑色的衬衣,袖子卷到臂弯除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腰腹部位是同色系的皮带,皮带扎紧衣服下摆,精瘦的腰身下,是两条修长的腿。

他这简单的一身,倒是能勾走一大把小姑娘。

陈宗辞是有腹肌的,昨晚上周稚京摸过了,有六块。

用力时,特别紧实。

周稚京的目光飞快从陈宗辞身上掠过,落在陈宗辞的脸上,憋着没叫人。

她不想叫他小叔,但也不能当着姑姑的面,叫他名字。

陈宗辞是知道她心思的,在周茜开口之前,道:“所以昨天才取消了晚餐?”

言语间含着几分责备。

周稚京心口软软的,连声音都变得温软起来,如果此时陈宗辞没有看着她的话,她应该可以表现的更好一点。

她说:“不想让你担心,只是小事。”

她虽戴着口罩,但眼尾附近那一块,还是很明显。

陈宗辞严肃道:“你现在是我司员工,虽是下班路上发生的事,但没到家之前,那都与我司有关。再者,我们也算是半个亲戚,你不该这样见外。”

陈宗辞双手插在口袋里,安静听着他们一来一回,正经里夹杂着暧昧的话。

淡淡一笑,打趣道:“我听了半天,这位我是不是也该叫一声婶婶?”

陈宗辞很淡定,端的是一副清者自清的态度。

周茜连忙解释:“京京是我侄女,应当比你小几岁。我们一家来海荆市也没几个月,多亏靖善照顾。”她拉了周稚京一把,嗔怪道;“一点礼貌都没有,也不知道叫人。快叫小叔和哥哥。”

周稚京抿了唇,不知道有多少年,她没有再叫过哥哥两个字,这两个字仿佛被注入了诅咒,让她不敢再碰。

她不由的看向陈宗辞,他脸上含着笑,可眼神却是冷的,是那种要将人拖到地狱去的冷。

片刻,周稚京从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,“哥哥。”

“嗯。”陈宗辞低低应了一声,视线垂落,在手机上打字。

紧跟着,周稚京的手机就响了,她低头看了一眼,正是对面的人发来的。

【突然想在床上听你这样叫。】

她的耳廓一点点的泛红,垂着眼,没敢再去看他。

小说《误惹腹黑继承人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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